時間:2023-03-21 17:13:10
序論:在您撰寫西方文學理論論文時,參考他人的優秀作品可以開闊視野,小編為您整理的7篇范文,希望這些建議能夠激發您的創作熱情,引導您走向新的創作高度。
從近現代學科建設的意義上來考察,中國兒童文學理論批評學科已經走過了將近一個世紀的學術跋涉和知識積累歷程?;仡櫄v史我們會發現,外來學術文化資源,尤其是西方學術文化資源的輸入和傳播,構成了近百年來中國兒童文學理論批評學科建設的基本知識背景和主要學術源頭之一,影響著兒童文學理論批評作為一種知識活動的現實走向。
清末民初,中國現代兒童文學學術建設最早的參與者們,在西方哲學、人類學、教育學、心理學、文藝學、社會學、文化學等學科知識的熏陶和裝備之下,以“兒童本位”為核心觀念,以令人驚詫的學科跨度,完成了中國現代兒童文學知識體系最初的言說和構建。20世紀50年代,蘇聯兒童文學理論體系的移植和影響,在滿足了一個時代的兒童文學理論渴望和需求的同時,也把中國兒童文學理論批評改造成了相對單一的意識形態話語,并且隨著歷史的演進日益顯露出其學理上的貧弱與尷尬來。在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期以來的中國兒童文學理論批評進程中,人們繼續延續著這種集體學習的激情和渴望。從某種意義上說,20世紀中國兒童文學的理論批評和建設,就其基本的學術依托而言,是人們不斷借鑒外來學術資源、不斷集體學習的結果。
最近30年來的中國當代兒童文學理論建設,在借鑒外來理論資源方面,走過了一條特殊的學術路徑。起初,在新時期文學發展和文藝思潮變革的大背景下,人們對西方文藝學乃至整個當代西方人文學科都產生了樸素的熱情和學步的沖動。神話原型批評、接受美學、精神分析理論、英美新批評、現象學、結構主義、后現代主義、女性主義批評,還有發生認識論、格式塔理論、系統論等等周邊學科的理論學說,都成了新時期兒童文學研究者、尤其是中青年兒童文學研究者們所熱衷的學習內容和知識領域。盡管這些學習和吸收所帶來的理論轉化和建設成果十分有限,而且其后也遭到了某些保守人士的抨擊,但這一吸收和借鑒,對于那一時期兒童文學研究者們的知識更新和拓展,對于那一時期兒童文學的理論轉型和建構,無疑都發揮了積極的促進作用。
而若干年來,我們對國外兒童文學理論資源的直接關注、吸收和借鑒,也構成了一份雖然有限卻也持續不斷的出版清單。能夠列入這份清單的譯介著作主要有周忠和編譯的《俄蘇作家論兒童文學》(1983年,中譯本年份,下同)、上笙一郎的《兒童文學引論》(1983年)、安徒生的《我的一生》(1983年)、布魯諾?貝特爾海姆的《永恒的魅力――童話世界與童心世界》(1991年)、《長滿書的大樹》(1993年)、鳥越信的《世界名著中的小主人公》(1993年)、穆拉維約娃的《尋找神燈――安徒生傳》(1993年)、麥克斯?呂蒂的《童話的魅力》(1995年)、約翰?迪米留斯等主編的《丹麥安徒生研究論文選》(1999年)、松居直的《我的圖畫書論》(1999年)、維蕾娜?卡斯特的《成功:解讀童話》(2003年)、杰拉?萊普曼的《架起兒童圖書的橋梁》(2005年)、奧蘭斯汀的《百變小紅帽:一則童話三百年的演變》(2006年)、松居直的《幸福的種子:親子共讀圖畫書》(2007年)、艾莉森?盧里的《永遠的男孩女孩:從灰姑娘到哈利?波特》(2008年)、王逢振主編的《外國科幻論文精選》(2008年)等等。毋庸諱言,在最近20多年來的中國兒童文學理論建設進程中,這些著作都或多或少地參與、影響了(或將要影響)我們在兒童文學相關論域的理論思維和學術建設進程,同時,從學術文化交流的角度看,它們的出版也在相當程度上反映了人們借以了解世界的愿望和努力。
二
或許,今天我們對外國兒童文學的學術譯介工作已經抵達了一個新的歷史階段,這就是:根據中國當代兒童文學理論建設的現實需要和學術走向,對當代外國兒童文學理論研究成果進行更加自覺、更加系統,同時希望也是更加有效的譯介和引進階段。正是基于這樣的背景,幾位研究者、譯者和出版社共同努力,推出了“當代西方兒童文學和兒童文化理論譯叢”第一輯(四冊,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
收入這套譯叢的四部兒童文學理論著作,是從20世紀90年代以來出版的歐美兒童文學理論著作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它們是加拿大學者佩里?諾德曼、梅維絲?雷默的《兒童文學的樂趣》(陳中美譯)、英國學者彼得?亨特選編的《理解兒童文學》(郭建玲、周惠玲、代冬梅等譯)、美國學者杰克?齊普斯的《作為神話的童話/作為童話的神話》(趙霞譯)、美國學者蒂姆?莫里斯的《你只能年輕兩回――兒童文學與電影》(張浩月譯)。
《兒童文學的樂趣》是一部論題組合新穎、開放,論述方式嚴謹而又不失個性的概論性著作。該書涉及對兒童文學概念和范疇的理解、兒童文學教學活動、兒童文學閱讀與接受、童年概念、兒童文學與市場、兒童文學與意識形態、兒童文學基本文類及其特征等內容,并提供了將各種當代文學理論應用于兒童文學研究的示例與可能。該書主要作者佩里?諾德曼是當代北美兒童文學理論界具有代表性的學者之一,20世紀80年代以來,他的研究和批評文章頻繁地出現在各種重要的英語兒童文學學術刊物上,并以其廣泛深入的話題探討和活潑詼諧的論述風格始終吸引著評論界的關注?!秲和膶W的樂趣》一書是他最廣為人知的一部著作,它較為綜合地反映了諾德曼本人的兒童文學研究和批評理路。他在書中所提出的對于兒童文學文類特征的再認識,對于“兒童文學的樂趣”及其實現途徑的思考,以及對于如何將當代文學批評的理論資源運用于兒童文學批評的嘗試,對當代英語兒童文學教學和批評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兒童文學的樂趣》第一、二版分別出版于1992年和1996年,納入本次譯叢的系諾德曼與同事梅維絲?雷默合作修訂的第三版,20世紀末和21世紀初以來兒童文學領域出現的一些學術話題也得到了新的探討。該書已經成為目前北美地區高校兒童文學專業的主要教材。
《理解兒童文學》一書是編者彼得?亨特從《兒童文學國際指南百科》(International Companion Encyclopedia of Children's Literature)中精心選摘的14篇論文,它們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當代西方兒童文學研究的基本面貌。這些論文主要涉及兒童文學傳統概念(如兒童文學、童年等)的理解以及新歷史主義批評、意識形態批評、語言學與文體學批評、讀者反應批評、女性主義批評、互文性批評、精神分析批評、文獻學批評、元小說理論等在兒童文學領域的應用等等。彼得?亨特是英國知名的兒童文學學者,也是《兒童文學國際指南百科》的主編。這一組從《兒童文學國際指南百科》第一部分“理論與批評方法”中摘取的學術論文,其作者都是英語兒童文學研究相關領域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學者,它們從多維的研究角度展示了當代兒童文學研究在理論上的拓展可能,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當代西方兒童文學研究的最新進展。它們在運用、借鑒不同批評方法進行兒童文學理論闡發的同時,也顯示了這種借鑒和運用所可能具有的理論上的創造性。
《作為神話的童話/作為童話的神話》是西方當代童話研究的代表著作之一。作者杰克?齊普斯以童話的古今發展與演變為基本背景,從五組個案出發,細致解讀了童話中所蘊藏的“神話”因素。他指出,許多經典童話在今天已經成為代表著永恒真理的神話,但恰恰是在這些仿佛來自久遠年代的“真理”中,積淀著特定時代的意識形態內容。當代童話閱讀與創作不應僅僅成為對于這些古舊的意識形態內容的全盤接受,而應當致力于發現和揭示出那潛藏在真理假象之下的“神話”內涵。本書最后,齊普斯在測繪當代美國童話可能的發展方向的同時,也提出了在當代童話創作中打破童話“神話化”的樊籠,掙脫傳統的、舊有的、神話式的意識形態束縛,以求發揮童話的社會批判功能的期望。本書作者齊普斯是當代西方童話研究界最重要的學者之一,他從文化批評的角度切入童話及其當代形式研究的一系列成果在西方兒童文學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其研究對象涉及文學、電影、電視等多種文本形式。有人甚至斷言,自齊普斯以后,人們再也不能無動于衷地欣賞迪斯尼對于經典童話的各種改編了。這本《作為神話的童話/作為童話的神話》是齊普斯一個階段的童話研究論文集,但個中許多論點基本上代表了作者本人童話研究的主要立場和觀點。本書中,齊普斯的分析和論述同時結合了歷史的厚重感與當下的現場感,他對于古典和現代童話的“神話”內涵的提取過程展示了理論分析本身的魅力。
《你只能年輕兩回――兒童文學與電影》一書站在兒童文化的大背景上,從具體的兒童文學和兒童電影出發,論述了成人、兒童、風俗、社會力量之間的關系,并揭示了當前電影中的兒童成人化和成人兒童化傾向。此外,本書還用相當的篇幅論述了兒童圖畫書的相關品質等問題。作者的論述涉及從紙質圖畫書到電影屏幕、從傳統的經典文本到當代流行文本的廣闊論域,并結合自己的教學和養育經驗,探討了歷史上和當下的兒童文化所傳達出的矛盾訊息。他指出,童書與兒童電影同時也是特定的時代焦慮與成人欲望的寫照;而許多兒童文學和文化經典在呈現種族主義、男權主義與暴力的同時,其自身也總是與權力的運行緊密相連。在本書中,作者所拷問的并非兒童應當得到什么的問題,而是成人給了兒童什么。通過揭示我們的文化是如何通過視覺媒介看待兒童并與之對話的,本書提出了兒童文學與兒童電影中呈現的世界觀所存在的種種問題。莫里斯的論述很容易讓我們聯想起另一部曾在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一度引起爭論的《以彼得?潘為例,或論兒童小說的不可能性》(Jacqueline Rose. The Case of Peter Pan, or The Impossibility of Children’s Fiction, 1984)。如果說莫里斯的論述在一定程度上承接了羅絲在《以彼得?潘為例》一書中所揭示的兒童文學的成人話語權問題,那么通過將圖畫書、電影等兒童文化領域的新媒介納入其論述范圍,他的這部著作不但拓展了羅絲的理論,也大大加強了其當代意義。
三
從20世紀70年代至今,越來越多的西方兒童文學研究者將研究目光投向了與兒童文學相關的兒童文化領域,致力于尋求和探討兒童文學與童年文化之間的復雜關聯;而這種探求構成了對于傳統兒童文學研究話題的重要豐富與拓展。這一研究視野的開拓在本輯叢書中得到了十分鮮明的反映。例如,《兒童文學的樂趣》一書除了探究兒童文學及其閱讀活動的方方面面之外,還探討了諸如玩具、電視和電影是如何影響體驗和理解文學的方式等話題,其主要作者佩里?諾德曼本人也是對于兒童文化始終保持學術敏感的一位研究者。早在1982年,他就為美國《兒童文學學會季刊》(Children’s Literature Association Quarterly)編輯了題為“為兒童的商業文化:童書的一種語境”(Commercial Culture for Children: A Context for Children’s Books)的專欄,其中收入了包括大眾市場與兒童玩具、當代少年電影趣味趨勢、兒童電視觀看等話題在內的九篇論文。其后,兒童文化、尤其是兒童通俗文化也一直是諾德曼關注的焦點之一。同樣,《作為神話的童話/作為童話的神話》一書將傳統童話和現代童話納入到廣闊的人類社會文明史和意識形態背景上加以分析;而作者齊普斯從來不把童話的呈現僅僅限定在紙本意義上,他的許多研究都是以當代童話電影、卡通等為對象展開的學術探討?!蹲鳛樯裨挼耐?作為童話的神話》一書就專辟一章,就迪斯尼動畫的“神話”性進行了“祛魅”分析;而在其他各章的論述中,齊普斯的分析也時常跳出印刷文本的限制,將童話的現代呈現媒介也同時納入論述范圍?!赌阒荒苣贻p兩回――兒童文學與電影》一書則將兒童文學、兒童電影等的研究置于錯綜復雜的兒童與成人的“文化-權力”關系中加以探討,同時也顯示了鮮明的美國文化色彩和意識。
論文摘 要: 本文以接受美學、文學社會學,以及費斯克的大眾文化理論為對象,梳理讀者問題在當代西方文學理論中的產生和演變過程。本文認為,上述理論演變的根本原因,在于文化工業的出現和成熟。啟蒙主義作為思想資源,對于文化工業的解釋力日漸式微。如果說啟蒙價值的核心在于“對完美的追尋”,那么如何在它與民主價值觀之間求得一種和諧的狀態,已經變成了當代文學理論的難題。
傳統的文學理論和文學研究,歷來偏愛作者與作品,僅僅把讀者當作消極被動的接收器。上世紀60年代,西方文學理論發生了一次巨大變革,幾批不同取向的學派或研究者,不約而同地關注起讀者在文學的生產和消費過程中的作用。讀者作為藝術鑒賞者的主體,在文學生產整體系統中的地位得到了高度的強調。這種研究興趣的轉移,是文化工業在戰后西方世界的興起帶來的結果。文化工業特定的生產方式,造成了包括文學作品在內的各種文化制品的批量生產。在這一狀況下,研究者們突然意識到,必須構造出新的理論來解釋文本、生產者、讀者之間的關系,透視文學生產循環的整個過程。
首先將目光鎖定在讀者身上的研究者是姚斯和伊塞爾等接受美學的創始人。相比于其他研究者,他們的興趣更多地集中在研究范式的更新。姚斯作為一名文學史教授,認為文學研究已經遭遇到了“方法論危機”:以往的研究主要以理論和俄國形式主義為代表,前者偏重于文學的外部研究,后者過于注重文學的內部研究,兩者都“割裂了文學與歷史,美學方法和歷史方法之間的關聯”。①因此,姚斯受伽達默爾的啟發,試圖從讀者對文本的接受過程的角度,找到連接兩種方法的突破口。“只有當作品的延續不再從生產主體方面思考,而從消費主體方面思考時,即從作者和公眾相聯系的方面思考時,才能寫出一部文學和藝術的歷史”。②
姚斯認為,文本閱讀絕非單純地“復制”或鏡子似的“反映”。這是因為,任何讀者在欣賞文學作品以前,腦子里并非“白板”一塊,“而是在全方位的生活實踐中已經形成了某種綜合性的、包括鑒賞的實際需求與能力在內的審美境界,也就是對文本的前理解”。③姚斯將這種前理解稱為“期待視域”。他又提出,文學經常會打破讀者的“期待視域”,從而構成經驗的挑戰和審美的離間效果。本來熟悉的形象被顛覆、超越、改寫,諸如此類的創作手法,會造成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的審美沖擊。譬如說,《覺醒》、《嘉莉妹妹》等作品對女性形象的重新塑造,《美國悲劇》、《了不起的蓋茨比》等作品對“美國夢”的重新闡釋,都會挑戰讀者原有的生活經驗。對于姚斯而言,文學研究的任務就在于將“期待視域”客觀化,將閱讀過程中所經歷的挑戰式體驗描述出來。我們由此可以推論,文學研究的任務就在于分析不同時期的讀者接受同一文本的不同方式,或者同一時期不同階層的社會群體對待同樣文本接受方式的異同,這樣接受美學的闡釋方式就打通了歷史方法和美學方法。繼姚斯之后,伊塞爾進一步提出了“隱含讀者”的概念,認為每一個文本都具有潛在的意義結構,有結構性的空白需要讀者在閱讀過程中來填補。因此,當讀者閱讀并根據自身經驗填補這些空白的時候,他就進入了作者預設的結構。這個過程被伊塞爾稱為作品的“召喚結構”。于是,讀者閱讀的過程,也就是被文本的“召喚結構”捕獲的過程。
雖說伊塞爾和姚斯同樣是接受美學的理論大家,但他們勾勒出的讀者形象卻大相徑庭。姚斯以“期待視域”描述出的讀者形象,雖然面臨著文本帶來的經驗挑戰,但他們仍被賦予一種啟蒙理性的色彩,仍然擁有經驗對抗和經驗更新的自主性。然而這種自主性在“召喚結構”的解釋里面,卻喪失殆盡了。這并不是說讀者變得不再重要,而是說,不斷受到文本召喚的讀者,因為參與了文本的消費而成為文本不斷再生產的動力。這條思路很明顯地帶上了結構主義的烙印。具體來說,作者在資本主義的文學市場中,是以讀者為衣食父母的,他們的寫作過程也不得不考慮如何設置召喚結構,以便吸引讀者。讀者對作者的這種影響,得到了法國學者羅貝爾·埃斯卡皮的高度關注。
埃斯卡皮是文學社會學的創始人。他提出這種新的研究方法,明顯地承接著伊塞爾的問題。埃斯卡皮說道:“所有作品,只要能使讀者消遣解悶,產生聯想,或者相反,能引起讀者的深思,能使讀者逐漸提高文化修養,都可以變成文學作品?!雹苓@種文學觀很明顯地建立在作家和讀者的關系上,但他又敏銳地發現,讀者對作家創作的影響,對于文學而言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埃斯卡皮在此表現出一種頗為矛盾的復雜態度,一方面,他批評啟蒙以后的精英主義創作觀,認為作家被過分地塑造為一個圖騰般的神話,這不符合民主的價值觀。另一方面,他又批評當下的暢銷書作者與讀者的關系,越來越被商業化為時尚明星與追星族的關系。他發現,被讀者追捧和效仿的“光暈”,日益成為作家創作的主要動力。假如作家在這種影響下寫作,就陷入了一個“寄生性的怪圈”,即文
學創作者以丟棄與讀者間的必要審美距離來附和讀者的鑒賞眼光,而審美距離恰恰是伊塞爾的核心概念。
埃斯卡皮進一步區分了兩種閱讀:一種是“文人渠道中的閱讀”,即以充實自己,提升自身文學、文化修養為動機的閱讀;另一種是“大眾渠道中的閱讀”,其中蘊藏著一種通過文學作品“療養”精神,緩解現實生活的壓力,擺脫現狀的動機。更多的時候,大眾讀者往往將書籍視為私有物品,僅僅為了炫耀、收藏、投資而購買文學書籍。譬如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就描寫了這樣一個細節:蓋茨比的豪宅中有一間書房,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國名著,但書籍的包裝全部完好如初,可見這些書從未被主人閱讀過,這些精美的書籍,不過是主人為了標識品位的私有物品而已。此外,大眾讀者還會摻雜著一些實用性的閱讀動機,比如為了入睡、消遣、談資等生活需求而進行閱讀。總而言之,在這種閱讀方式中,文學作品的文學性和知識性不得不退居第二位。針對這種情況,埃斯卡皮反過來倡導啟蒙主義的文藝精神,認為文學性的閱讀不該被視為一種功利性的手段,而應作為目的本身——閱讀作品是讀者試圖進入他人精神世界的最好方式,閱讀是一種同人類社會地位的荒謬抗衡的方式。所以,埃斯卡皮一方面批評啟蒙主義的精英意識,另一方面在面對大眾的文學消費時又不得不從啟蒙主義當中撈取資源。但這種撈取很明顯地屬于一種美好愿望,大眾讀者的閱讀方式當然不會因此而改變。埃斯卡皮的難題是否意味著啟蒙主義文藝理念遭遇危機了呢?
有意思的是,費斯克提供了一種和埃斯卡皮完全不同的眼光。費斯克是一位在文化工業中生活得更長久,也更游刃有余的文化理論家。他完全放棄了啟蒙主義的精英立場,文學的商品化和消費化已經不再讓他感到苦惱。換句話說,他不再熱切地推崇那種可以“引起讀者的深思”、“使讀者逐漸提高文化修養”的文學,而是將注意力轉向了那些不得不接受消費化的文學的讀者,試圖論證這些讀者不會因為被這種文學包圍而落入“召喚結構”之中。從這個考慮出發,他提出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說法:雖然大批文學作品是作為文化商品生產出來的,但是文化商品本身代表不了大眾文化,它們只不過是大眾文化的材料。真正的大眾文化,是大眾在在反抗性地接受文化商品的過程中衍生出來的意義。因此,大眾文化是一個矛盾體,其中既包含社會體制一體化的宰制性,又包括大眾的反抗性。
從這個角度出發,費斯克重新定義了讀者和文本之間的關系。他借用巴特對作者(可寫)式文本和讀者(可讀)式文本的區分,發明了“生產者式文本”的概念來描述大眾文化文本。所謂作者式文本要求讀者不斷去重新書寫文本,創造新的意義;讀者式文本則并沒有對讀者提供這種參與性的要求,它吸收的是一個消極被動接受意義的、被規訓了的讀者;生產者式的文本與這兩種文本都不同,它經常以雙關語的方式“誤用”語言。讀者從雙關語的運用中,產生了雙重:一方面玩弄了有“教養”的語言,即資產階級的“高雅”語言,另一方面生產了生產者式的閱讀,即具有革命主體的反抗式閱讀。正如巴赫金所說,大眾文本以低級的口語切斷了官方禮儀的言語,它雖充滿了冒犯、偏離了法則,在文本中充斥著的過剩的意義、淺白的言辭及陳詞濫調,在戲仿了官方意識形態的同時,嘲諷性地影射了意識形態規范的荒謬性。費斯克進一步談道:大眾文化是在大眾文本的初級文本,傳媒宣傳等的次級文本,以及大眾接受方式的三級文本中,互文地存在的。它不是一個文本,而是一組正在發生著的意義,是文化工業的生產和大眾讀者的參與互動的產物。⑤
費斯克式的文化理論的產生,與大眾文化的興起和高雅文化的邊緣化密切相關。我們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從接受美學理論家,到艾斯卡爾皮,再到費斯克,高雅文化被關注得越來越少了,理論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到大眾文本的接受狀況。所以說,當代西方文藝理論的演變軌跡實際上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是一個文學和審美大泛濫的時代,廣告、服裝、建筑等各種社會領域都充溢著文學性。它們可以帶給我們舒適的審美體驗,然而,那些承載著更加豐富的、深刻的人類經驗的文學作品,卻被文化市場排擠到社會的邊緣,甚至難以為繼。對此,我們究竟應當像接受美學的理論家一樣滿足于躲在學院內部玩弄學術范式的更新,還是應當像費斯克那樣樂觀地接受告別優秀的文化傳統這樣一個事實?說到底,我們究竟應當如何面對埃斯卡皮的那個難題?值得思考。
注 釋:
①劉象愚.外國文論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337頁.
②姚斯.作為向文學理論挑戰的文學史[m].遼寧出版社,1987年,第339頁.
③朱立元.評論小輯(一)——關于接受美學的斷想,文藝鑒賞的主體性[j].上海文學,1986年05期.
④[法]羅貝爾·埃斯卡皮.文學社會學[m].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第23頁.
⑤[美]約翰·費斯克.理解大眾文化[m].中央編譯出版社,2006年9月,第五章.
參考文獻:
[1]劉象愚.外國文論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10.
[2]姚斯.接受美學和接受理論[m].遼寧出版社,1987.
論文摘 要: 本文以接受美學、文學社會學,以及費斯克的大眾文化理論為對象,梳理讀者問題在當代西方文學理論中的產生和演變過程。本文認為,上述理論演變的根本原因,在于文化工業的出現和成熟。啟蒙主義作為思想資源,對于文化工業的解釋力日漸式微。如果說啟蒙價值的核心在于“對完美的追尋”,那么如何在它與民主價值觀之間求得一種和諧的狀態,已經變成了當代文學理論的難題。
傳統的文學理論和文學研究,歷來偏愛作者與作品,僅僅把讀者當作消極被動的接收器。上世紀60年代,西方文學理論發生了一次巨大變革,幾批不同取向的學派或研究者,不約而同地關注起讀者在文學的生產和消費過程中的作用。讀者作為藝術鑒賞者的主體,在文學生產整體系統中的地位得到了高度的強調。這種研究興趣的轉移,是文化工業在戰后西方世界的興起帶來的結果。文化工業特定的生產方式,造成了包括文學作品在內的各種文化制品的批量生產。在這一狀況下,研究者們突然意識到,必須構造出新的理論來解釋文本、生產者、讀者之間的關系,透視文學生產循環的整個過程。
首先將目光鎖定在讀者身上的研究者是姚斯和伊塞爾等接受美學的創始人。相比于其他研究者,他們的興趣更多地集中在研究范式的更新。姚斯作為一名文學史教授,認為文學研究已經遭遇到了“方法論危機”:以往的研究主要以理論和俄國形式主義為代表,前者偏重于文學的外部研究,后者過于注重文學的內部研究,兩者都“割裂了文學與歷史,美學方法和歷史方法之間的關聯”。①因此,姚斯受伽達默爾的啟發,試圖從讀者對文本的接受過程的角度,找到連接兩種方法的突破口?!爸挥挟斪髌返难永m不再從生產主體方面思考,而從消費主體方面思考時,即從作者和公眾相聯系的方面思考時,才能寫出一部文學和藝術的歷史”。②
姚斯認為,文本閱讀絕非單純地“復制”或鏡子似的“反映”。這是因為,任何讀者在欣賞文學作品以前,腦子里并非“白板”一塊,“而是在全方位的生活實踐中已經形成了某種綜合性的、包括鑒賞的實際需求與能力在內的審美境界,也就是對文本的前理解”。③姚斯將這種前理解稱為“期待視域”。他又提出,文學經常會打破讀者的“期待視域”,從而構成經驗的挑戰和審美的離間效果。本來熟悉的形象被顛覆、超越、改寫,諸如此類的創作手法,會造成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的審美沖擊。譬如說,《覺醒》、《嘉莉妹妹》等作品對女性形象的重新塑造,《美國悲劇》、《了不起的蓋茨比》等作品對“美國夢”的重新闡釋,都會挑戰讀者原有的生活經驗。對于姚斯而言,文學研究的任務就在于將“期待視域”客觀化,將閱讀過程中所經歷的挑戰式體驗描述出來。我們由此可以推論,文學研究的任務就在于分析不同時期的讀者接受同一文本的不同方式,或者同一時期不同階層的社會群體對待同樣文本接受方式的異同,這樣接受美學的闡釋方式就打通了歷史方法和美學方法。繼姚斯之后,伊塞爾進一步提出了“隱含讀者”的概念,認為每一個文本都具有潛在的意義結構,有結構性的空白需要讀者在閱讀過程中來填補。因此,當讀者閱讀并根據自身經驗填補這些空白的時候,他就進入了作者預設的結構。這個過程被伊塞爾稱為作品的“召喚結構”。于是,讀者閱讀的過程,也就是被文本的“召喚結構”捕獲的過程。
雖說伊塞爾和姚斯同樣是接受美學的理論大家,但他們勾勒出的讀者形象卻大相徑庭。姚斯以“期待視域”描述出的讀者形象,雖然面臨著文本帶來的經驗挑戰,但他們仍被賦予一種啟蒙理性的色彩,仍然擁有經驗對抗和經驗更新的自主性。然而這種自主性在“召喚結構”的解釋里面,卻喪失殆盡了。這并不是說讀者變得不再重要,而是說,不斷受到文本召喚的讀者,因為參與了文本的消費而成為文本不斷再生產的動力。這條思路很明顯地帶上了結構主義的烙印。具體來說,作者在資本主義的文學市場中,是以讀者為衣食父母的,他們的寫作過程也不得不考慮如何設置召喚結構,以便吸引讀者。讀者對作者的這種影響,得到了法國學者羅貝爾·埃斯卡皮的高度關注。
埃斯卡皮是文學社會學的創始人。他提出這種新的研究方法,明顯地承接著伊塞爾的問題。埃斯卡皮說道:“所有作品,只要能使讀者消遣解悶,產生聯想,或者相反,能引起讀者的深思,能使讀者逐漸提高文化修養,都可以變成文學作品?!雹苓@種文學觀很明顯地建立在作家和讀者的關系上,但他又敏銳地發現,讀者對作家創作的影響,對于文學而言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埃斯卡皮在此表現出一種頗為矛盾的復雜態度,一方面,他批評啟蒙以后的精英主義創作觀,認為作家被過分地塑造為一個圖騰般的神話,這不符合民主的價值觀。另一方面,他又批評當下的暢銷書作者與讀者的關系,越來越被商業化為時尚明星與追星族的關系。他發現,被讀者追捧和效仿的“光暈”,日益成為作家創作的主要動力。假如作家在這種影響下寫作,就陷入了一個“寄生性的怪圈”,即文
學創作者以丟棄與讀者間的必要審美距離來附和讀者的鑒賞眼光,而審美距離恰恰是伊塞爾的核心概念。
埃斯卡皮進一步區分了兩種閱讀:一種是“文人渠道中的閱讀”,即以充實自己,提升自身文學、文化修養為動機的閱讀;另一種是“大眾渠道中的閱讀”,其中蘊藏著一種通過文學作品“療養”精神,緩解現實生活的壓力,擺脫現狀的動機。更多的時候,大眾讀者往往將書籍視為私有物品,僅僅為了炫耀、收藏、投資而購買文學書籍。譬如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就描寫了這樣一個細節:蓋茨比的豪宅中有一間書房,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國名著,但書籍的包裝全部完好如初,可見這些書從未被主人閱讀過,這些精美的書籍,不過是主人為了標識品位的私有物品而已。此外,大眾讀者還會摻雜著一些實用性的閱讀動機,比如為了入睡、消遣、談資等生活需求而進行閱讀。總而言之,在這種閱讀方式中,文學作品的文學性和知識性不得不退居第二位。針對這種情況,埃斯卡皮反過來倡導啟蒙主義的文藝精神,認為文學性的閱讀不該被視為一種功利性的手段,而應作為目的本身——閱讀作品是讀者試圖進入他人精神世界的最好方式,閱讀是一種同人類社會地位的荒謬抗衡的方式。所以,埃斯卡皮一方面批評啟蒙主義的精英意識,另一方面在面對大眾的文學消費時又不得不從啟蒙主義當中撈取資源。但這種撈取很明顯地屬于一種美好愿望,大眾讀者的閱讀方式當然不會因此而改變。埃斯卡皮的難題是否意味著啟蒙主義文藝理念遭遇危機了呢?
有意思的是,費斯克提供了一種和埃斯卡皮完全不同的眼光。費斯克是一位在文化工業中生活得更長久,也更游刃有余的文化理論家。他完全放棄了啟蒙主義的精英立場,文學的商品化和消費化已經不再讓他感到苦惱。換句話說,他不再熱切地推崇那種可以“引起讀者的深思”、“使讀者逐漸提高文化修養”的文學,而是將注意力轉向了那些不得不接受消費化的文學的讀者,試圖論證這些讀者不會因為被這種文學包圍而落入“召喚結構”之中。從這個考慮出發,他提出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說法:雖然大批文學作品是作為文化商品生產出來的,但是文化商品本身代表不了大眾文化,它們只不過是大眾文化的材料。真正的大眾文化,是大眾在在反抗性地接受文化商品的過程中衍生出來的意義。因此,大眾文化是一個矛盾體,其中既包含社會體制一體化的宰制性,又包括大眾的反抗性。
從這個角度出發,費斯克重新定義了讀者和文本之間的關系。他借用巴特對作者(可寫)式文本和讀者(可讀)式文本的區分,發明了“生產者式文本”的概念來描述大眾文化文本。所謂作者式文本要求讀者不斷去重新書寫文本,創造新的意義;讀者式文本則并沒有對讀者提供這種參與性的要求,它吸收的是一個消極被動接受意義的、被規訓了的讀者;生產者式的文本與這兩種文本都不同,它經常以雙關語的方式“誤用”語言。讀者從雙關語的運用中,產生了雙重:一方面玩弄了有“教養”的語言,即資產階級的“高雅”語言,另一方面生產了生產者式的閱讀,即具有革命主體的反抗式閱讀。正如巴赫金所說,大眾文本以低級的口語切斷了官方禮儀的言語,它雖充滿了冒犯、偏離了法則,在文本中充斥著的過剩的意義、淺白的言辭及陳詞濫調,在戲仿了官方意識形態的同時,嘲諷性地影射了意識形態規范的荒謬性。費斯克進一步談道:大眾文化是在大眾文本的初級文本,傳媒宣傳等的次級文本,以及大眾接受方式的三級文本中,互文地存在的。它不是一個文本,而是一組正在發生著的意義,是文化工業的生產和大眾讀者的參與互動的產物。⑤
費斯克式的文化理論的產生,與大眾文化的興起和高雅文化的邊緣化密切相關。我們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從接受美學理論家,到艾斯卡爾皮,再到費斯克,高雅文化被關注得越來越少了,理論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到大眾文本的接受狀況。所以說,當代西方文藝理論的演變軌跡實際上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是一個文學和審美大泛濫的時代,廣告、服裝、建筑等各種社會領域都充溢著文學性。它們可以帶給我們舒適的審美體驗,然而,那些承載著更加豐富的、深刻的人類經驗的文學作品,卻被文化市場排擠到社會的邊緣,甚至難以為繼。對此,我們究竟應當像接受美學的理論家一樣滿足于躲在學院內部玩弄學術范式的更新,還是應當像費斯克那樣樂觀地接受告別優秀的文化傳統這樣一個事實?說到底,我們究竟應當如何面對埃斯卡皮的那個難題?值得思考。
注 釋:
①劉象愚.外國文論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337頁.
②姚斯.作為向文學理論挑戰的文學史[M].遼寧出版社,1987年,第339頁.
③朱立元.評論小輯(一)——關于接受美學的斷想,文藝鑒賞的主體性[J].上海文學,1986年05期.
④[法]羅貝爾·埃斯卡皮.文學社會學[M].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第23頁.
⑤[美]約翰·費斯克.理解大眾文化[M].中央編譯出版社,2006年9月,第五章.
參考文獻:
[1]劉象愚.外國文論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10.
[2]姚斯.接受美學和接受理論[M].遼寧出版社,1987.
論文關鍵詞: 西方文學理論 讀者問題 高雅文化 大眾文本
論文摘 要: 本文以接受美學、文學社會學,以及費斯克的大眾文化理論為對象,梳理讀者問題在當代西方文學理論中的產生和演變過程。本文認為,上述理論演變的根本原因,在于文化工業的出現和成熟。啟蒙主義作為思想資源,對于文化工業的解釋力日漸式微。如果說啟蒙價值的核心在于“對完美的追尋”,那么如何在它與民主價值觀之間求得一種和諧的狀態,已經變成了當代文學理論的難題。
傳統的文學理論和文學研究,歷來偏愛作者與作品,僅僅把讀者當作消極被動的接收器。上世紀60年代,西方文學理論發生了一次巨大變革,幾批不同取向的學派或研究者,不約而同地關注起讀者在文學的生產和消費過程中的作用。讀者作為藝術鑒賞者的主體,在文學生產整體系統中的地位得到了高度的強調。這種研究興趣的轉移,是文化工業在戰后西方世界的興起帶來的結果。文化工業特定的生產方式,造成了包括文學作品在內的各種文化制品的批量生產。在這一狀況下,研究者們突然意識到,必須構造出新的理論來解釋文本、生產者、讀者之間的關系,透視文學生產循環的整個過程。
首先將目光鎖定在讀者身上的研究者是姚斯和伊塞爾等接受美學的創始人。相比于其他研究者,他們的興趣更多地集中在研究范式的更新。姚斯作為一名文學史教授,認為文學研究已經遭遇到了“方法論危機”:以往的研究主要以理論和俄國形式主義為代表,前者偏重于文學的外部研究,后者過于注重文學的內部研究,兩者都“割裂了文學與歷史,美學方法和歷史方法之間的關聯”。①因此,姚斯受伽達默爾的啟發,試圖從讀者對文本的接受過程的角度,找到連接兩種方法的突破口?!爸挥挟斪髌返难永m不再從生產主體方面思考,而從消費主體方面思考時,即從作者和公眾相聯系的方面思考時,才能寫出一部文學和藝術的歷史”。②
姚斯認為,文本閱讀絕非單純地“復制”或鏡子似的“反映”。這是因為,任何讀者在欣賞文學作品以前,腦子里并非“白板”一塊,“而是在全方位的生活實踐中已經形成了某種綜合性的、包括鑒賞的實際需求與能力在內的審美境界,也就是對文本的前理解”。③姚斯將這種前理解稱為“期待視域”。他又提出,文學經常會打破讀者的“期待視域”,從而構成經驗的挑戰和審美的離間效果。本來熟悉的形象被顛覆、超越、改寫,諸如此類的創作手法,會造成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的審美沖擊。譬如說,《覺醒》、《嘉莉妹妹》等作品對女性形象的重新塑造,《美國悲劇》、《了不起的蓋茨比》等作品對“美國夢”的重新闡釋,都會挑戰讀者原有的生活經驗。對于姚斯而言,文學研究的任務就在于將“期待視域”客觀化,將閱讀過程中所經歷的挑戰式體驗描述出來。我們由此可以推論,文學研究的任務就在于分析不同時期的讀者接受同一文本的不同方式,或者同一時期不同階層的社會群體對待同樣文本接受方式的異同,這樣接受美學的闡釋方式就打通了歷史方法和美學方法。繼姚斯之后,伊塞爾進一步提出了“隱含讀者”的概念,認為每一個文本都具有潛在的意義結構,有結構性的空白需要讀者在閱讀過程中來填補。因此,當讀者閱讀并根據自身經驗填補這些空白的時候,他就進入了作者預設的結構。這個過程被伊塞爾稱為作品的“召喚結構”。于是,讀者閱讀的過程,也就是被文本的“召喚結構”捕獲的過程。
雖說伊塞爾和姚斯同樣是接受美學的理論大家,但他們勾勒出的讀者形象卻大相徑庭。姚斯以“期待視域”描述出的讀者形象,雖然面臨著文本帶來的經驗挑戰,但他們仍被賦予一種啟蒙理性的色彩,仍然擁有經驗對抗和經驗更新的自主性。然而這種自主性在“召喚結構”的解釋里面,卻喪失殆盡了。這并不是說讀者變得不再重要,而是說,不斷受到文本召喚的讀者,因為參與了文本的消費而成為文本不斷再生產的動力。這條思路很明顯地帶上了結構主義的烙印。具體來說,作者在資本主義的文學市場中,是以讀者為衣食父母的,他們的寫作過程也不得不考慮如何設置召喚結構,以便吸引讀者。讀者對作者的這種影響,得到了法國學者羅貝爾·埃斯卡皮的高度關注。
埃斯卡皮是文學社會學的創始人。他提出這種新的研究方法,明顯地承接著伊塞爾的問題。埃斯卡皮說道:“所有作品,只要能使讀者消遣解悶,產生聯想,或者相反,能引起讀者的深思,能使讀者逐漸提高文化修養,都可以變成文學作品。”④這種文學觀很明顯地建立在作家和讀者的關系上,但他又敏銳地發現,讀者對作家創作的影響,對于文學而言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埃斯卡皮在此表現出一種頗為矛盾的復雜態度,一方面,他批評啟蒙以后的精英主義創作觀,認為作家被過分地塑造為一個圖騰般的神話,這不符合民主的價值觀。另一方面,他又批評當下的暢銷書作者與讀者的關系,越來越被商業化為時尚明星與追星族的關系。他發現,被讀者追捧和效仿的“光暈”,日益成為作家創作的主要動力。假如作家在這種影響下寫作,就陷入了一個“寄生性的怪圈”,即文學創作者以丟棄與讀者間的必要審美距離來附和讀者的鑒賞眼光,而審美距離恰恰是伊塞爾的核心概念。
埃斯卡皮進一步區分了兩種閱讀:一種是“文人渠道中的閱讀”,即以充實自己,提升自身文學、文化修養為動機的閱讀;另一種是“大眾渠道中的閱讀”,其中蘊藏著一種通過文學作品“療養”精神,緩解現實生活的壓力,擺脫現狀的動機。更多的時候,大眾讀者往往將書籍視為私有物品,僅僅為了炫耀、收藏、投資而購買文學書籍。譬如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就描寫了這樣一個細節:蓋茨比的豪宅中有一間書房,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國名著,但書籍的包裝全部完好如初,可見這些書從未被主人閱讀過,這些精美的書籍,不過是主人為了標識品位的私有物品而已。此外,大眾讀者還會摻雜著一些實用性的閱讀動機,比如為了入睡、消遣、談資等生活需求而進行閱讀??偠灾?,在這種閱讀方式中,文學作品的文學性和知識性不得不退居第二位。針對這種情況,埃斯卡皮反過來倡導啟蒙主義的文藝精神,認為文學性的閱讀不該被視為一種功利性的手段,而應作為目的本身——閱讀作品是讀者試圖進入他人精神世界的最好方式,閱讀是一種同人類社會地位的荒謬抗衡的方式。所以,埃斯卡皮一方面批評啟蒙主義的精英意識,另一方面在面對大眾的文學消費時又不得不從啟蒙主義當中撈取資源。但這種撈取很明顯地屬于一種美好愿望,大眾讀者的閱讀方式當然不會因此而改變。埃斯卡皮的難題是否意味著啟蒙主義文藝理念遭遇危機了呢?
有意思的是,費斯克提供了一種和埃斯卡皮完全不同的眼光。費斯克是一位在文化工業中生活得更長久,也更游刃有余的文化理論家。他完全放棄了啟蒙主義的精英立場,文學的商品化和消費化已經不再讓他感到苦惱。換句話說,他不再熱切地推崇那種可以“引起讀者的深思”、“使讀者逐漸提高文化修養”的文學,而是將注意力轉向了那些不得不接受消費化的文學的讀者,試圖論證這些讀者不會因為被這種文學包圍而落入“召喚結構”之中。從這個考慮出發,他提出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說法:雖然大批文學作品是作為文化商品生產出來的,但是文化商品本身代表不了大眾文化,它們只不過是大眾文化的材料。真正的大眾文化,是大眾在在反抗性地接受文化商品的過程中衍生出來的意義。因此,大眾文化是一個矛盾體,其中既包含社會體制一體化的宰制性,又包括大眾的反抗性。
從這個角度出發,費斯克重新定義了讀者和文本之間的關系。他借用巴特對作者(可寫)式文本和讀者(可讀)式文本的區分,發明了“生產者式文本”的概念來描述大眾文化文本。所謂作者式文本要求讀者不斷去重新書寫文本,創造新的意義;讀者式文本則并沒有對讀者提供這種參與性的要求,它吸收的是一個消極被動接受意義的、被規訓了的讀者;生產者式的文本與這兩種文本都不同,它經常以雙關語的方式“誤用”語言。讀者從雙關語的運用中,產生了雙重:一方面玩弄了有“教養”的語言,即資產階級的“高雅”語言,另一方面生產了生產者式的閱讀,即具有革命主體的反抗式閱讀。正如巴赫金所說,大眾文本以低級的口語切斷了官方禮儀的言語,它雖充滿了冒犯、偏離了法則,在文本中充斥著的過剩的意義、淺白的言辭及陳詞濫調,在戲仿了官方意識形態的同時,嘲諷性地影射了意識形態規范的荒謬性。費斯克進一步談道:大眾文化是在大眾文本的初級文本,傳媒宣傳等的次級文本,以及大眾接受方式的三級文本中,互文地存在的。它不是一個文本,而是一組正在發生著的意義,是文化工業的生產和大眾讀者的參與互動的產物。⑤
費斯克式的文化理論的產生,與大眾文化的興起和高雅文化的邊緣化密切相關。我們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從接受美學理論家,到艾斯卡爾皮,再到費斯克,高雅文化被關注得越來越少了,理論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到大眾文本的接受狀況。所以說,當代西方文藝理論的演變軌跡實際上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是一個文學和審美大泛濫的時代,廣告、服裝、建筑等各種社會領域都充溢著文學性。它們可以帶給我們舒適的審美體驗,然而,那些承載著更加豐富的、深刻的人類經驗的文學作品,卻被文化市場排擠到社會的邊緣,甚至難以為繼。對此,我們究竟應當像接受美學的理論家一樣滿足于躲在學院內部玩弄學術范式的更新,還是應當像費斯克那樣樂觀地接受告別優秀的文化傳統這樣一個事實?說到底,我們究竟應當如何面對埃斯卡皮的那個難題?值得思考。
注 釋:
①劉象愚.外國文論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337頁.
②姚斯.作為向文學理論挑戰的文學史[M].遼寧出版社,1987年,第339頁.
③朱立元.評論小輯(一)——關于接受美學的斷想,文藝鑒賞的主體性[J].上海文學,1986年05期.
④[法]羅貝爾·埃斯卡皮.文學社會學[M].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第23頁.
⑤[美]約翰·費斯克.理解大眾文化[M].中央編譯出版社,2006年9月,第五章.
參考文獻
[1]劉象愚.外國文論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10.
[2]姚斯.接受美學和接受理論[M].遼寧出版社,1987.
[3][法]羅貝爾·埃斯卡皮.文學社會學[M].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8.
論文關鍵詞:文學理論;文學批評;語言學轉向;索緒爾;話語;福柯
“語言”是20世紀西方人文科學備受矚目的關鍵概念。在哲學領域,“語言”成功取代了“思維”、“意識”、“經驗”一躍成為了西方哲學的核心概念,語言問題提升為哲學的基本問題徹底改變了哲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由此,西方哲學在繼本體論到認識論的轉向之后發生了歷史性的第三次轉向即“語言轉向”(LinguisticTurn)又稱“語言學轉向”。而與此同時,語言作為一門現代意義上的獨立學科研究對象的確立則引發了西方幾乎整個人文學科認識論以及研究范式的變革。20世紀文學研究更是深受現代語言學理論的影響。盡管各流派的研究角度和批評方法不盡一致,但都表現出對語言的極大關注,語言不再充當媒介或工具的角色,也不是客觀鏡像,而是文學的本體特征,語言成為文學批評的中心問題。在高等教育的這一研究領域,關于文學研究正趨向于文化研究、語言過渡到話語等現象,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值得關注和探討:
一、索緒爾的現代語言學理論
語言學與文學研究的結合可以追述到費爾迪南·索緒爾(FerdinanddeSaussure)對現代語言學理論的構建。索緒爾立足于將語言學創立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以內部語言學和外部語言學為兩大支柱構筑了其理論體系。他對語言的闡釋,堅實地把語言置于一系列二元對立的抽象術語之中,他對語言(1angue)與言語(parole)的界分使語言擺脫實證主義和個體行為的糾纏,成為可以客觀把握的自在自為的研究對象。而共時性(synchrony)與歷時性(diachrony)的區分則使語言學逃脫了歷史學家的監護,語言學家關注的不僅僅是處于歷史鏈條上一系列在形式上變化著的語言現象而應該研究“同一集體意識所感知的構成一個系統的共存要素間的關系”。索緒爾對語言與言語以及共時性與歷時性的區分引發了現代語言學研究的方法論的轉向,即由對語言外部的、實證的、歷時的、個別的考察轉向了對語言內部的、結構的、共時的、整體的考察。索緒爾方法的另一個重要方面是將語言界定為符號體系,任何符號都由能指(signfiier)和所指(signified)構成。索緒爾的符號只關心能指(聲音意象)與所指(概念)之間的關系,而把現實和指涉物置于研究領域之外。語言符號的價值取決于語言中其它符號的同時共存3,即語言符號的價值體現于差異與關系之中。因此無論從構成符號的概念方面看,還是從物質方面的聲音看,或者從作為整體的符號看,語言中只存在差異。差異意味著價值,價值來源于語言系統中不同成分之間的關系。索緒爾驅逐了意義把自己的語言學封閉在有限的語符之中,語言被視為一種形式而非實體,這是對傳統語言觀的根本變革。這樣一種形式化使其在描述語言時走向極端,以至于形式化不再是工具而成了目的。
索緒爾為語言學確立的系統觀念以及高度形式化的方法為20世紀整個人文科學提供了一種新的認識范式,也為自此以來各種思想文化學術流派的相繼問世提供了原初動力。文學研究也不例外。語言學與文學研究的結合,孕育出與傳統文學研究截然不同理論與方法。
二、語言學與文學研究的結合
首先把索緒爾的語言觀運用于文學研究的是俄國形式主義者。拒斥盛行于19世紀傳統文學批評中的主觀唯心主義和機械反映論,俄國形式主義者將文學視為獨立自足的體系。在藝術的形式和內容關系上,他們看重后者,試圖突顯藝術的技巧性介入的能動性本質,這無疑暗合了索緒爾視語言為形式的觀點。俄國形式主義者超越具體的文學作品,努力挖掘文學之為文學的一般通則,即所謂的“文學性”,而文學性來自文學的語言和結構,來自形式而非內容,文學批評應該從感覺形式開始,因此語言成為形式主義者研究的中心。
該學派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ViktorShklovskj)提出的“陌生化”原則具體體現了形式乃審美之目的。俄國形式主義者還直接將語言學的模式用于詩學研究。他們從語音學、語法學、音位學、語義學、節奏、格律、詞匯等方面多層次多角度地運用語言學方法分析文學,直接推動了語言學與文學的聯姻。形式主義批評促進了現代西方文學批評的語言學轉向。
與俄國形式主義學派平行并獨立發展起來的英美新批評同樣把文學研究的重心立足于作品本身,重視對文學作品的構成因素與構成方式的細致研究。深受索緒爾結構主義語言觀的影響英美新批評派的代表人物韋勒克(Re Wellek)在其與沃倫(RobertPennWarren)合著的《文學理論》一書中將文學研究區分為“內部研究”和“外部研究”兩大類型。在依次否定了文學研究與傳記、心理、社會、思想和其他藝術研究之間的關系之后,韋勒克把文學研究的真正對象確定為文學的“內部因素”,完成了文學由外在研究進入內在研究的轉折。在研究方法上,新批評派重視對單一作品的語義學分析,強調語言的多義性與含混性,突出語言的修辭功能。新批評的研究理論與實踐給后起的結構主義文論以重要的啟示,使結構主義文論家在對文學作言語與語言,所指與能指,敘事與話語等方面的研究有了繼續拓展的基礎。
興起于20世紀60年代以法國為中心的結構主義思潮使索緒爾的語言學模式在整個人文社會學科領域得以最為廣泛的貫徹。列維一斯特勞斯(ClandeLZwi—Strauss)將結構主義語言方法用于對親屬關系、圖騰制度以及神話等非語言學材料的解釋。就文學研究而言,其主要貢獻在于神話學。列維一斯特勞斯將看似零亂的神話分割成一個個“神話素”,它們相互關聯,形成一個完整而自足的結構系統。在神話的敘述中,各“神話素”如同語言單位在橫向組合與縱向聚合兩條軸上同時活動,從而形成千姿百態的故事。列維一斯特勞斯神話模式研究為文學批評提供了一個范例,說明對于文學整體系統及作品結構的分析不僅可能而且是必要的。拉康(JacquesLaban)則將結構主義語言學納入精神分析的領域,提出了無意識在結構上與語言及其相似的論斷。他把索緒爾的能指與所指概念運用于精神分析學說,指出主體的意識正像是能指,而無意識層面就像是所指;由于總是要用能指來解釋所指,能指背后的所指是不能輕易達到的。拉康借用并修改索緒爾的概念和運算法則,將精神分析學現代化,使之更適合于文學批評。敘事學是結構主義在文學批評中將自己理論運用得最有成效的一個領域。普羅普(VladimirPropp)對俄國民間故事的歸納直接啟發了格雷馬斯(AlgirdasGreimas)的《結構語義學》和托多洛夫(TzvetanTordorov)的《(十日談)的語法》二者都試圖從故事中發現敘事的“語法”,總結敘事結構的共同性,借助語言學模式來分析作品的結構模式。羅蘭·巴特(RolandBanheS)的《符號學理論》則使索緒爾模式廣泛地存在于形形的社會生活之中并為文化分析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方式。他用一種符號學的方法去“閱讀”大眾文化,把各種活動和對象當作符號,當作意義得以傳播的一種語言。巴特在一定程度上實踐了索緒爾將一切人文科學統一在符號研究之中的雄心。在文學研究中,巴特強調了語言與文學的密切關系,認為語言是文學的生命,文學的全部內容都包括在書寫活動之中,而不是在“思考”、“描寫”、“敘述”、“感覺”之類的活動之中。其論著《寫作的零度》進一步強調了由字詞獨立品質所帶來的多種可能性和無趨向性。而字詞即語言形式獨立性的發現致使創作主體不再擁有支配和調遣字詞的權力,后者通過其非連續性的組合,生產不確定意義的機制,宣布“作者已死”和一個語言自足封閉的狂歡世界的到來。巴特所說的“零度寫作”吻合了結構主義倡導的無作者思想,無主體知識的認識,即以一種超越了個人的結構來凌駕于個人之上的狀況。巴特前期的文論思想深受結構主義的影響,將語言學模式和由語言學演變而來的符號學作為文學研究的基礎。
索緒爾的結構主義語言觀對20世紀的文學研究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語言學理論的介入拓寬了文學批評的領域,推進了文學理論的發展。但是由于過分強調語言形式,刻意追求語言學式的科學性,機械套用語言學模式來分析文學現象,從而切斷了文學與現實,文學與作家和讀者的聯系,這種視文學為封閉而孤立自足的現象必然是片面的。20世紀后半葉隨著文化批評理論以及新歷史主義的出現和發展,歷史與主體作為形式主義的對立面重新受到關注。在這種理論思潮下,語言不再是能以科學的法規的精確性加以研究的一個客體。語言必須被放到社會語境和社會活動中來理解。語言的社會實踐性取代語言的形式成為文學與文化研究考察的對象。
三、從“語言"到“話語"
語言的社會實踐性突出體現在它對社會現實的建構。語言不是對既存現實的被動反映,而是能動地生產意義,建構社會現實。然而語言是一個比較抽象的概念,它自身并不能直接說明意義生產機制的運作,因為在一種文化中,意義常有賴于各種較大的分析單位——各種敘事、陳述、所有通過各種文本起作用的話語等?!啊Z言’這個抽象概念,事實證明不足以說明某些意義在歷史、政治與文化上的‘定型過程’,以及這些意義經由種種既定的言說、表述及特殊的制度化情景而不斷進行的再生與流通過程。正是在這一點上,話語這個概念開始取代當下通行的這種無力而含糊的‘語言’概念。”于是話語逐漸代替了“語言”成為現代文學與文化批評的一個中心概念。
在著名的后結構主義者???MichelFou.cault)看來,話語不單純是一個語言學的概念,而是一個具有政治性維度的歷史文化概念,在話語即歷史所標示的客觀性背后,具有某種鮮明的意識形態。任何社會中,話語的生產都會按照一定的程序而被控制、選擇、組織和再傳播。這其中隱藏著復雜的權力關系,任何話語都是權力關系運作的產物。福柯的話語理論考察了話語在主體與客體塑造中的作用。主體既不是先驗的、超然的,也不是一種支配性的力量,相反,它是通過自由的或是受支配的實踐而被構造出來的。在話語場中的客體總是被話語所支配,處于被主體征服的地位。福柯對話語與權力的論述改變了人們對文學創作、文學史以及文學批評的認識。文學是一種話語,而且是一種掩藏著社會文化政治權力的話語。文學創作是權力話語的生產,作家掌握著某種話語權力。而文學史對作品的篩選以及對經典的界分,在很大程度上是權力結構的投射,同時文學批評也參與了話語的再生產。因此“誰掌握話語生產的權力,誰掌握話語生產的技術,誰掌握話語生產督察系統”將是問題之關鍵。
??碌脑捳Z理論將文本的概念擴大到了政治、經濟、意識形態等社會文化的全部領域,是對形式主義文論和結構主義的突破。而話語本身又與意識形態、性別、種族等問題密切相關,因此話語理論對新歷史主義、女權主義、后殖民主義等文學批評流派有著極大的影響。
四、話語理論與文學批評
新歷史主義主張在文化和歷史的張力中研究文本,認為一切閱讀都不僅是針對文學文本,而是包括了全部社會的、歷史的、意識形態的內容。新歷史主義考察文學如何詮釋、介入被“歷史化”的政治和文化的各個層面,二者又如何在互動中被建構。歷史和文學一樣是人為構造的產物,歷史文本中事件的邏輯性和連續性,不過是歷史學家所進行的一種類似于文學家編造故事的虛構活動的結果?!皻v史的文本性”否定了文學是歷史的一面鏡子,文學除了提供歷史以某種敘述框架和編織技巧外,還參與著歷史的建構。
女權主義批評通過話語分析,尋繹女性在文學中作為主體和客體是如何被呈現和塑造的以及男權社會的權力話語在文學中的運作蹤跡。在男性中心文學中女性從來沒有自己的主置,她們只能作為男性的附屬、玩物。男性不斷在文學中塑造出符合自身利益與要求的女性形象。同時女權主義批評家也力圖通過挖掘被男性文學史所壓抑、遺忘、湮沒的女性作家的作品,從而將女性被男性話語遮蔽和覆蓋的真實聲音傳達出來。
后殖民批評是在對殖民主義話語的批判、解構和顛覆中產生的一套與殖民主義針鋒相對的話語。殖民主義話語一面弱化、貶抑、否定殖民地人民的文化歷史意識,一方面宣揚、抬高西方宗主國的價值觀念,通過這種精神異化來實現殖民統治的長久和穩固。后殖民文化理論家愛德華·賽義德(EdwardSaid)對東方主義觀念的批判被視為后殖民批評的開始。其代表作《東方主義》分析了作為主體的西方如何對作為他者的東方進行文化想象和闡釋,并揭示了殖民主義如何利用話語建構二元對立的模式來維護殖民統治的合法性。后殖民批評通過對殖民文本的改寫、反諷從而達到顛覆、瓦解殖民主義話語的目的。
一、認知策略上體現的科學的學習方法
1、嘗試錯誤法
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為了達到目標經常先確定一個解題的方向,選用某一方法試探性地力求達到解題目標。如果這種試探過程毫無結果,或許就可以從這一錯誤方法中獲得正確解題的啟示。這種做法就稱為嘗試錯誤法。
在解題過程中可以通過嘗試錯誤更加深入地理解概念、規律的實質;通過嘗試錯誤的方法可以進一步歸納出科學的方法。
2、小結的作用及進行
當學習告一段落時就需要進行小結。小結些什么?如何進行?這是一個“二而一”的問題??梢酝ㄟ^下面的順序來實現:
(1)首先考察知識的類屬、性質、意義。
考察知識的類屬即是要將所學知識歸到一個知識體系中去,形成新的知識體系??疾熘R的性質、意義即是要從不同角度去認識知識的本質及它的作用。
(2)對知識結構與認知結構的理解:理解知識體系中各組成部分的本質、相互聯系及差異;掌握解答各類課題的規則、方法、和步驟,形成一定的認知結構。
(3)對知識間因果關系的理解:認識某一物理現象為什么會發生;某一物理狀態、物理過程在某種條件下可能產生的結果。
(4)對邏輯關系的理解:認識概念、規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與相應的依存與類比關系。
小結的目的從本質上是深入對知識的理解。關于理解要經歷以下階段:關于知識字面的理解;關于知識的解釋(能用自己的語言加以說明?;蚺e例、或論述);關于知識非本質的認識(能夠區分本質與非本質因素);關于知識在新情境下的應用。
3、觸類旁通,舉一反三,乃求知之捷徑
如何才能做到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首先,需要明確認識對象之間的在內容與方法上共同的本質因素,而后才能“觸類”。但這只是“旁通”的前提。知識之間、技能之間的共同因素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的重要客觀條件。
其次,更關鍵的是學習者已有知識經驗的概括化水平與新課題類化的能力。已有知識經驗的概括化水平高,能夠反映物理現象、過程的本質(則能夠“觸類”、“舉一”),就能夠根據新課題的特點準確地對課題進行分類,就會避免根據表面特點進行猜測、盲目嘗試、或者不顧條件死套公式(就能夠真正做到“旁通”、“反三”)。
4、原型啟發——創造的源泉
當我們進行創造性思考、解決問題時,從其他事物中得到了解決問題的啟示,從而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和途徑。我們把這種具有啟發作用的事物稱作“原型”。從本質上說,原型之所以有啟發作用,主要是因為這一事物本身的特點和屬性,與所要創造的東西有相似之處。
物理學中的原型可以通過學習過程建立。在學習中,物理學概念模型(如質點、理想氣體、點電荷等)、物理過程模型(如各種典型運動過程、碰撞、反沖等)、典型的解題過程(方法、技巧、思路)等都可以抽象為學習者頭腦中的“原型”。
為了獲得原型,在學習中應該注重基本概念、基本規律、基本技能的學習及訓練;注重典型例題的學習與思考;注重典型物理過程的分析;注重歸納思路、方法、技巧。
二、智慧品質特征對“如何學習”的啟示
人的智慧能力不是根據他在模仿的基礎上能做些什么或在詳盡的解釋以后能掌握些什么來判斷的。
人的智慧表現在:相當獨立地掌握或“發現”對自己來說是新的知識,在于他在解決新問題時把這些知識遷移到新的情景的廣度。
1、“它”是什么?“它”不是什么?
智慧的最重要品質之一是它的深度。這個品質表現在人掌握新材料、解決問題時能抽象各種特征的本質的水平上以及對各種特征概括的水平上。
在學習中,智慧的深度體現在學習新知識、解決新問題時能明確新知識、新問題的本質,能夠知道“它”是什么?“它”不是什么?并能夠形成關于它們的簡約的概括。
在學習新知識時為了達到把握學習對象本質的目的,學習不妨經過如下的順序:
(1)明確新舊知識的結合點。
(2)比較新舊知識的異同。明確新知識的構成要素。
(3)新知識的各種不同表述及其應用的可能性。
(4)新知識沒有別的用途嗎?解決問題時假如用別的代替?假如去掉新知識表述中的某些條件?假如將其敘述反過來?
2、發散與無限——創造力之源
“想當然”乃思維中的弊端。想當然的事情,可能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把你的思路向各方面展開,奇跡就會在你面前出現。
智慧的最重要品質之二是它的靈活性。在學習中創造性思維的前提是,不僅廣泛地運用已掌握的知識、而且要克服以往經驗的障礙、脫離思維的習慣的束縛,解決知識同問題情景要求之間的矛盾。這就要求學習者必須克服以往經驗、思維習慣所帶來的“想當然”,將思路向各個方向盡可能地發散,以便新穎而獨特地用知識解決問題。
例如:在中學物理中“如何確定物體的受力?”。對這一命題可以進行發散思考:可以從力與運動關系中、力對時間的累積效果中、力對空間的累積效果中等幾個角度去思考。
3、整體大于部分之和
智慧最重要品質之三是它的穩定性。對學習者來說,重要的不僅僅是區分出學習對象的本質特征,而且在頭腦中要保持著它的全部特征,根據這些特征進行操作而不受所分析情境的外部、偶然特征的重大影響,即是保持智慧的穩定性。將學習對象作為一個整體而不是被分割的部分進行把握,能夠更好地認識學習對象的本質。
掌握事物之整體,作為人認識世界的特性之一,乃是達到頓悟的關鍵所在。
4、用心感知自己的思緒
智慧的最重要品質之四是它的自我意識性。學習者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活動、使自己的思維活動成為解決問題的主體的思維對象,便能揭示自己思維進程中的錯誤及其原因,并能夠找到糾正它們的方法;同時還能用詞或其他符號表現思維活動的結果(如新形成的概念和規律的重要特征)、借以找到形成這種結果的方法。學習者可以在學習中不斷地去反省自己的思維活動,增強思維的自我意識,提高思維能力。
5、獨立思考些什么?
智慧的最重要品質之五是它的獨立性。即學習者在運用新知識方面的獨立性。它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學習者能夠自覺提出學習的具體目的
學習的目的性是學有所得的保證。有目的的學習可以激發較強的心理能量,為完成學習任務創造了良好的心理條件。
學習目的的確定應該分散到每一次的學習中,即每一次學習應該提出具體且可以達到的目標(如做什么、做多少、做到什么程度),以此來避免由于缺乏目標而迷失方向,避免學習計劃落空。
學習的目的性更應該體現在課堂上。在聽新課之前應先預習提出問題,以此來確定聽課的目的。這樣才能在課堂上處于主動的地位上,才能明確學些什么,才能在釋疑中產生學習的興趣,從而培養出學習的興趣。
(2)學習者能夠獨立發現并提出問題
獨立發現并提出問題,需要學習者對學習對象進行深入的分析與思考。可以從“求同”、“求異”、是否存在因果關系、邏輯關系等角度對學習對象提出問題。
(3)學習者能夠針對發現的問題提出假設并獨立地解決這些問題。
在學習中遇到的問題很多情況下具有不確定性。例如:一個物體向東獲得一個瞬時沖量后將做什么運動?由于受力情況未知,需要做出假設。再如:關于被動力(彈力、摩擦力)的大小和方向的假設。
三、學會思考優化思維
1、正確處理分析與綜合的關系
解題中的分析與綜合的關系:創造活動的本領,首先在于綜合——現狀的再構成。分析不過是旨在實現綜合——現狀的再構成的準備階段。必須認識到為了什么目的而進行分析,換言之,是以怎樣的綜合為目標進行分析的。尤其在解題中,我們的分析從哪里開始?分析什么?怎樣分析?如此等等,都需要先對問題有一個綜合后而達到的整體的認識。
2、懷疑與否定——思維升華的必經之路
二元對立統一是自然界和心理世界都遵循的規律,在物理世界中當然不能例外。物理概念、規律的本質與其非本質是對立統一的。本質與其非本質都強調著自己而否定對方。但另一方面,它們又都以對方的存在為自己存在的必要前提,沒有自己當然也就沒有對方,而沒有了對方,自己也就不復存在。
在物理學習中要敢于對既成的理論提出懷疑和否定。在懷疑后的探索中,更清醒地認識其非本質,最后達到對其本質的把握;在否定后才能創建新的理論。
因此,我們要在觀念的對立面之間撐渡思想之舟。把思想不斷地推向其否定之否定,便會在這一對立與統一的運動之中有所創見,使思想得到升華。
3、妨礙思路的因素。
在學習過程中思維的流暢性是學習成功的重要保障。如何鍛造流暢的思維?在客觀上,呈現的學習對象的復雜程度固然是影響我們思考的因素,但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只能從主觀上找尋妨礙我們思路的因素。從主觀的角度看,以下幾個因素值得考慮:
(1)克服個人中心傾向。在思考的過程中,“想當然”之所以出現,是因為我們不假思索認為它是什么,而沒有認真地去考慮它真的是么?應該時常將自己擺在旁觀者的位置上,全方位去審視學習與思考的對象。
(2)在思維過程中加強自我提示。思維遇到困難造成間斷,要變得流暢起來,需要不斷地進行自我提示:為什么是這樣?怎樣才能解決?如果…就…、還有哪些可能的解決方法?如此等等。
(3)要選擇最佳的思維角度與思維起點。從哪個方面或角度去思考?比如,求電勢差U?是從其定義出發?還是從功能關系出發?亦或從電場的性質出發?是從整體的角度還是隔離分析?是先假設判定嗎?還是先進行等效變換?等等。思維從哪里開始?是從問題開始還是從已知條件開始?或者從物理過程中的某個位置開始?
4、加速思路變換的方法:
(1)改變條件考察內涵的變化。
物理學的概念、規律等都是有其存在條件的。著意改變它們的存在條件,考察它們內涵的變化,明確各種制約關系,為由此及彼、及它的思路變換做準備。物理問題的解是與特定的條件對應的。改變物理問題的題設條件,考察解的變化,并從這種變化中歸納出解題的各種思路,從而使思路靈活起來,能夠快速變換思路。
(2)求同訓練。
“求同”是指在不同的學習階段上,不斷地對所學內容或已做過的習題進行考察比較,找出它們的共同點。這種共同點可以是多種多樣的,比如,條件上的、結論上的、形式上的、物理過程上的、思維方法上的、解題技巧上的等等。求同的目的是為了將來進行類比思考、對命題進行題目歸類,選擇思路、方法、技巧,加速思路變換做準備。
(3)從現狀出發探索目的——有沒有別的用途?
物理學中的牛頓第二定律研究了加速度與力、質量的關系,它除了能夠已知其中兩個量求第三個量之外,它還能夠干什么?它與其他兩個定律聯合起來能夠解決哪些問題?它能否與動量定理、動能定理、動量守恒定律、能量守恒定律等聯合解決問題?解決哪些問題?
5、向目標收斂、自目標發散——“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心理學家在長期的研究中發現,人們在解決一個具體問題時究竟會采取什么樣的思考方式,或者遵循著什么樣的解決的方式,常常是由具體問題本身所具有的形式所決定的。在物理問題中,常見的問題是以具有固定的必然唯一的答案為特征的。比如,物理問題常常是明確地要求:求移動的距離是多少,求電路中的電流是多少,求速度是多少,求時間是多少,求電壓是多少,求彈簧的最大彈性勢能是多少(這些問題源自2000年高考物理試題計算題部分)。由于這一類問題總是有一個固定的唯一解答可求,也就好比給我們樹立了一個目標,使我們的全部思維活動都指向這一目標,圍繞著它而展開。
由于在這類問題中,答案本身以某種變化的形式被呈現出來,我們首先就認定確有答案可尋。于是,我們所采取的每一個步驟都受這最終的答案所支配,都試圖向答案逼近。這就形成了一種思維的方式:指向性思維或收斂思維。我們思想的每一個環節,都被目標所檢驗,而不受其前一個環節所制約。
進行收斂思維,貴在恒心,利在方法。
自目標發散是收斂思維的逆過程,稱為發散思維。發散思維是指`從問題出發圍繞問題開始思考,通過遞推從未知達到已知。這是解決復雜問題常用且行之有效的思維方法。
四、心理因素對學習的影響
1、動機對思維的影響
思維活動是有目的的。心理學中,推動和指引人們去從事某種活動的內部動因被稱為“動機”,它能喚起行動,使活動指向一定的目標,并在相當的時間內維持這一活動。
對任何事情都毫無興趣的人,或者即便有,也很難在一個相對較長的時間內維持的人,或者那種對既定目標缺乏執著追求的熱忱,尤其在挫折面前少有毅力、喪失信心的人,是很難在其思維活動中有所建樹的。一般來說,動機水平很低的人,其思維活動也必然是很貧乏的。但,動機太強時,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于目的物,其知覺、思維活動的領域變得十分狹窄,并且思維變的僵化,難于在不同的策略之間靈活轉換,容易“認死理兒”,“鉆牛角尖”。當我們的動機太強時,乃是處于欲望不可遏制之態,已喪失理智。要知道,“欲速則不達”。因此,應把動機調節到適度的水平上,使我們的思維處于最優水平。
2、情緒的參與——思維的催化劑
像惱怒、厭煩、沮喪、恐懼等負性的情緒破壞了對待問題的積極心態、對可能的線索具有的敏感以及對種種策略選擇上的靈活性,從而嚴重地阻礙了思維的加工。而另一方面,成功所帶來的極大的喜悅,過渡的興奮、機動或滿足后的松弛,也同樣不利于信息的加工,從而影響思維的正常有效地進行。
良好的情緒狀態——良好的心境:(使你的一切體驗、活動都帶上良好情緒色彩且相當持久的心態)是使你的思維被易化的心理基礎,對你的思維具有效果良好的催化作用。
3、意志的作用
認識過程離不開意志的作用。意志促使認識過程具有目的性和有效性,從而使認識廣闊而深入,并有一定效果。特別是當人們從復雜情境中探求本質和規律的認識過程遇到阻抑時,意志對認識過程的作用就更加明顯。同時,意志有調節情感、情緒的功能,可以控制情緒使之服從于理智。
人的主要意志品質有:自覺性、果斷性、自制性、堅持性。它們對學習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對學習目的的正確性和重要性有清楚而深刻的認識,并能按照目的調整和控制學習活動,以達到既定目的,這需要具有意志自覺性品質;在學習過程中,已經發現問題之所在,能夠堅決地采取措施改進學習的習慣或學習方法或及時補缺,這需要具有意志果斷性品質;能夠克服學習中的消極情緒和浮躁的不顧行動后果的沖動,學習紀律性強,情緒穩定,學習注意力集中,記憶力強,思維清晰,這需要具有意志自制性品質;在完成艱難的學習任務時能夠堅持不懈地克服困難,尤其是當學習任務比較艱難和需要長期堅持時也能夠取得學習的成功,這需要具有意志堅持性品質。
首先,要總結出一套科學的系統的語文學習方法。應在繼承我國傳統的語文學習方面和借鑒國外各種先進的語文學習方法的基礎上,努力總結當代一些卓有成效的學者或成績優異的學生在語文學習中的科學的語文學習方法,然后加以歸納整理,以之指導學生的語文學習。
如:按課前預習,課堂授課、練習,課后作業、自讀、閱讀、寫作等順序,可歸納為:“課文預習法”、“課堂問題回答法”、“課堂筆記法”、“課文分析法”、“課文練習法”、“閱讀法”、“略讀法”、“精讀法”、“作文材料積累法”、“作文題材提煉法”、“作文仿作法”、“作文修改法”、“作文應試法”等等。當然還有師生須共同掌握的“語文興趣培養法”,課外的“讀報法”、“演講法”、“信息借鑒法”等等。
方法不單由老師總結,也可以讓學生自己動手總結,“讓學生自己去發現種種的法則”(葉圣陶語)學生自己摸索的方法往往更親切,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
其次,有效地指導學生掌握語文學習方法。語文教學是教師和學生的雙邊活動。在這過程中,教師是主導,學生是主體,得到真正的統一。過去,教師的主導作用,主要體現在傳授語文知識上,這樣,學生被動地聽,不能參加各種智力活動,實踐機會少,沒有學習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學生的主體作用受到排斥,那么教師的主導作用往往落空,這就是語文課上那么多課時,教師花那么大力氣而往往收效甚微的根本原因。所以,我們語文教師在向學生傳授語文知識的同時,應十分重視指導學生掌握語文的學習方法,努力教會他們如何學習語文,這才能很好地體現出教為主導與學為主體的關系。學是在教之下學,教是為學而教。
有效地指導學生掌握語文學習方法,不僅應該系統地總結語文學習方法,而且要認真地去研究指導學生掌握學習方法的教學藝術,也就是說既要設法尋找學習語文的“鑰匙”,還要去研究如何教會學生使用這把語文學習的“鑰匙”。當然這里有不少問題亟待解決。如,不同年級、不同特點的學生,怎樣對他們掌握語文學習方法提出不同的要求;不同的語文學習方法,怎樣采取不同的授受途徑,等等。此外,還要從“學”的方面,認真注意教法的改革,教師是學生學習的指導者,從一定的意義講,教師的教法,往往成為學生學習方法的模式。學生在接受知識的同時,也就接受了教師通過教學展示出來的學習方法。
與此同時,教師要注意糾正學生不良的學習習慣,要他們改變笨拙的不科學的語文學習方法。轉變學生養成的不良習慣是困難的,要改變它需要一定的毅力,摸索掌握新的科學的學習方法,也有一個過程。因而,一開始由于學生的不適應,他們在語文的學習上會有一段暫時停頓時期。教師應向學生指出:不要被暫時的現象蒙住眼睛,要清醒地認識到,科學方法對提高語文學習效率的巨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