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2-02-08 11:50:14
序論:在您撰寫繪畫論文時,參考他人的優秀作品可以開闊視野,小編為您整理的7篇范文,希望這些建議能夠激發您的創作熱情,引導您走向新的創作高度。
人對于客觀物象的把握總是局限于某個特定范圍內;比如說對于人,人的臉部,某些特定的角度,某些特定的光線,特定的情境。人在描繪再現它時總是帶有一定主觀性,這和此人的知識結構,描繪方式(技術程式),性情等都有關系。可能有人要說照相機是絕對客觀的,在照相機面前繪畫是軟弱無語的,它不能把握真實??梢兰词拐障鄼C感光出的膠卷也是帶有它自身結構的烙印的;如圓形鏡頭造成成像的不同程度變形;更不要說感光度,曝光時間,膠卷質量等。往深了想,把握瞬間影像的可行性都是值得懷疑的。除此以外,用相機拍攝也是人的主觀行為;它必然帶有人的主觀選擇的烙印。
至此我們對所謂的客觀性深表懷疑。如果我們說用一種純粹的眼睛來看事物不帶任何偏見的觀察和記錄此眼所見;現在可以確定這種現象在真實世界是不可實現的。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客觀性是不真實的,真實的就是不客觀的。
那么什么是繪畫真實性呢,在此我們已經知道毫無偏見的記錄眼見真實是不可實現的;那么看來機械的看待物象是不對的。我們周圍的世界時如此鮮活,這背后一定是有一種更重要的東西存在。當我們在描繪一個人體時,如果僅僅是看他的顏色,解剖結構,身體比例等因素,那么你會始終感覺畫出的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尸體,或人偶,如果你沒有注入自己的感受;如果你沒有感覺到一個個局部之間充滿力量的有機聯系;你畫出的就會是一個沒有生命感的東西。但如果你把握了它,即使你畫的和對象相去很遠;你也可以在其中感受一種真實的力量。
以中國古代木偶藝術為例。木偶應是屬于民間藝術,那些工匠也大都不具備獲得高深學養的條件。但看了一些甘肅木偶圖片,我們不得不佩服那精湛高深的藝術修養;這不是現在一般的所謂藝術家能夠比擬的。那些古代的傳世木偶一律極有神韻,熠熠生輝。你可能會覺得他們的臉部結構并不符合解剖結構,看的出來當時制作木偶的藝人對于人體結構并不了解,五官的結構感性而簡單,按照現在科學寫實的觀點來看就是錯誤的;但和現代人做的木偶比起來明顯感到現代木偶一律生硬呆板,像是僵死的尸體,甚至連尸體都不是,只是一些缺乏有機生命的起碼完整性的虛假拙劣的一堆散碎東西。
木偶面部表情和人物性格很大程度上依靠臉部那些意象的臉譜紋飾來烘托。所有紋飾構成一個有機的力的完整體,如同書法的抒情方式差不多。人物形象夸張概括的如此自然流暢,沒有阻礙;這種真實的感覺是和客觀物象的真實并行不悖的;而不是一種對物象的附屬關系和簡單模仿的關系。
二、如今繪畫學習和創作方法反思
當寫生變成一種依賴,往往扼殺了人的感受力。眾所周知,當年西方繪畫對中國繪畫界最大的影響就是科學寫實主義的引入,以至成為后來學院純繪畫教學的主流。而寫生也就成為最理所當然的基礎訓練方法,我們必須承認這種方式可以避免陷入不知所以的程式;使繪畫可以回歸到一個比較原初的起點;但這種方法如果發展成一種依賴的話就會有很多的弊端;直接導致對于繪畫理解的本末倒置,為了寫生而寫生;或者因為寫生的習作性質而忽視畫面的獨立性和完整性。把繪畫的意義簡單化為被動的描繪,從而在創作時離開所謂寫實造型的技術框架就無所適從了。
再來看看寫生這種行為本身。在寫生之前必須掌握一些基本的分析方法,觀察方法;據說這些方法是比較科學的。在描繪某個物體時還必須掌握這個物體的結構。比如畫人時要掌握一些例如三庭五眼等基本比例和頭部的解剖結構;也就是說當你在寫生時,其實是在運用你獲得的知識在描繪,并非是純粹的觀察。如果我們沒有掌握這些知識并且在實踐中熟練運用,那么就基本不知道怎么把看到的物體畫出來。根據這些科學的知識準備,我們畫出了科學的繪畫。到這里,繪畫就成為科學的附屬物,或者說是科學的插圖。
非洲的原始藝術之所以在現在人看來那么奇怪,就是因為那背后的知識框架和我們現在的知識框架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像非洲原始部落的人也看不懂我們的寫實繪畫認為這些東西和現實并不相符。
根據以上的推斷,我們知道寫生并不是對客觀物象純粹描繪的過程,它無非也是某種理論的實踐和某些知識的運用過程。當這種框架和理論停留在機械唯物主義的認識層次時,我們的寫生活動基本就是扼殺心靈的行為。
當照片和電腦變成創作的必須條件時,它們往往限制了人的想象力。
由于我們對于科學寫實框架的依賴,致使現在從寫生過渡到創作最普遍適用的方法就是運用照片。不管怎么樣,必須有一個能說明你的寫實功夫的活體現出來,然后才能被大多數人接受。在此并不是說運用照片就不可以;但如果這成為一種必須的條件,甚至是唯一條件的時候就又成了本末倒置。很多時候往往是換種方式來寫生;背后的精神是空洞的,蒼白乏味的,人云亦云的。
現在國內的繪畫專業的教學缺乏創作過程的訓練,更缺少藝術思維的鍛煉,大多數時候是要先拍出或先做出一個圖片,再轉移到繪畫上去,對于那些已經對繪畫有相當領悟的人或比較有天分的人來說這不失為一個比較善巧的方法,但很多時候,這會使人產生依賴,并且失去對繪畫獨立生命的體會,繪畫有自己的空間和結構的規則,這和畫面上每一個哪怕最細微的部分都有關系,比如筆觸的關系,顏料的層疊,色彩色調的關系,它關系到作畫者的每一個過程和每一個動作以至每一點情緒的變動。所有這些都將融入到你的繪畫中,這和你的畫面形象是否符合科學透視,解剖,等等沒有關系,形象只是可辨識的符號。
但筆者并不是要把兩者分裂并對立,在古代兩者是沒有區別的,但是自從照相術發明之后,形象被相機從繪畫中抽離出來,兩者變成了矛盾的東西。乃至后來藝術家走向兩個極端,一派極力反對繪畫性,無限放大可辨識圖像;另一派堅守繪畫本體語言,排斥繪畫的圖像效應。說的嚴重點造成這種分裂罪魁禍首其實就是現代技術。我們現在為什么不能像古人一樣忠于自己的內心,根據自己的記憶繪畫;主動避開這種對技術的依賴。
三、古代畫家的擔憂
現在人類已經掌握了很多以前無法想象的技術,過去被認為是很復雜的事現在可以在技術的強大力量下變得輕而易舉。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其實很難說清;現在的人容易對科技過于樂觀和依賴,而忽視了自己正在被異化的事實,機器延伸了人的各種功能,同時也取代了人的各種能力。
當年洋人的新技術登陸我們這個有著幾千年輝煌文明的泱泱大國時,國人就覺得各式的科學技術只是奇技巧,讓人養成懶惰的習慣。當時可能是一種保守的表現,但現在看來我們應該理解了當時人們為什么會有這個擔憂。
西方的現代史大致就是技術發展史,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透過畫了格子的玻璃發現透視技術,達芬奇這位文藝復興大師是一個自然科學的癡迷研究者,他其實只是在藝術中加入了一個非藝術的表象,開創了一個看似不斷進化的過程;為美術史家編造美術史提供了一個借口。西方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并不會因為技術的進步和寫實能力的提高而相應的提高了他們的藝術的審美價值。
所有這些技術的進步不能等同于藝術的進步,而且優越的技術往往會限制人們的靈性發展的空間。技術使得人們忽視自身的能力,也無法調遣自己的潛力。為什么現代再也不能有人能像米開朗基羅那樣用自己的精神建構一個完整的藝術世界,很多繪畫蔓延著乏力空洞的影像拷貝;我們再也沒有戈雅那種的想象力了嗎?我們可以像過去人那樣根據記憶和想象來繪畫嗎?只有那些沉淀在心靈里的形象才是你自己的一部分,才是最鮮活生動的想象而不是機器的冷漠記錄。
照相術發明之前中外的很多藝術家都是根據記憶和想象繪畫。我們中國古代的畫家學習和創作是和現代人截然不同,他們對于繪畫技術的掌握大都通過畫譜的臨摹和口訣的揣摩來達到的,而不是對著對象寫生。比如山水畫,他們是先學習古人總結下來的一些程式,然后把心目中的山水和畫譜中的山水對應起來;通過觀察自然的山水回來之后用學得的程式描繪下來。而且是按照繪畫的規律來創作,這樣從一開始就著眼畫面本身的獨立性;隨著程式的熟練掌握而融入自身的情緒與學養,有杰出成就的畫家會進而不斷改革和完善出新的程式。
由于技術條件的局限,古代的藝術家基本是根據記憶來作畫。但我們現在看來,這種局限非但沒有限制他們,反而使他們更好的發掘了內心的潛力,也更好的把精神專注于繪畫更本質的屬性上;經營畫面的格局,營造畫面的空間和意境是古人樂在其中的享受。古代的山水和我們眼中現實的山水顯然是有很大出入的,然而我們在那些山水中能感覺到一種更純粹的美境,那是等同于現實山水的另一種現實。他和簡單描繪眼中所見空間和透視的類似照片的繪畫比較,具有一種完整性,藝術的完整性,而不是一個空洞的片斷的現實投影。
藝術永遠是關乎心靈和觀念的,他和外在的技術沒有直接聯系。中國畫一直都有個很好的傳統就是尊重人的直觀感受,以科學的標準去看就是近似兒童和原始人的思維方式。他們用意象和審美的眼光看待自身和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無處不投射了一種人格化的精神,一棵樹、一塊石頭、一只鳥。所有這些都寄予了古人的人格理想,并和個人生存狀態息息相關。古代畫家在擺弄著畫面上的線條和看似單一的程式時,令人驚訝的運用極簡的程式語言描繪出了山水人物的活生生的氣韻。這種神奇的效果往往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
在這個科學至上的時代,我們回頭看看那些古代的藝術,就像一個充滿鳥語花香的童年故鄉,它總能帶給我們一種心靈深處的感動——那是個沒有分裂的世界。
葉淺予的人物畫有西方寫實的根底,但他的一些意筆人物畫突破了寫實的局限,強化了筆墨和線條的表現,其人物造型的準確性多來自寫生手法,這使他的意筆人物畫更接近傳統文人畫。較之葉淺予,黃胄更加強化了人物畫的線條表現,速寫式線條的迅疾多變構成黃胄人物畫的一個重要審美特征。黃胄的人物畫以線破形,凸顯人物畫的線條表現,較之徐派人物畫更具生動、自然之效,更促使京派人物畫向傳統文人畫傾斜,從而構成與徐氏學派人物畫不同的審美取向。
從蔣兆和到葉淺予、黃胄,都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徐氏寫實主義對人物畫創作的觀念籠罩,這標志著寫實主義人物畫逐漸向傳統文人畫過渡。但這一切無疑都仍是在寫實主義內部進行的,無法從根本上沖破寫實主義的框架。徹底沖破寫實主義的觀念,推動中國人物畫的現代轉型,還要依賴時代審美觀念的變革和中西美術融合碰撞背景下的多元化審美價值。
“85美術新潮”在為中國現代美術帶來多元化審美的同時,也促使中國現代美術創作呈現多元化態勢。在當代中國美術全面經受西方現代主義及后現代主義藝術思潮沖擊的過程中,傳統文人畫也作為制衡力量開始走向全面復興,而寫實主義在經受了現代藝術對它的全面沖擊、洗禮后,也以頑強的生命力,主動融入現代美術思潮,以新的面貌和創作形態繼續占據著當代中國畫壇的主流地位。
京派繪畫創作開始沖破“素描為一切造型基礎”的寫實主義觀念,開啟全新的現代探索。在繪畫觀念方面,后京派畫風打破了主題性創作的泛政治化母題的轄制,弱化了繪畫的意識形態價值取向。在繪畫語言方面,素描寫實手法已從唯一正宗的地位開始降落,西方現代派變形、夸張、抽象、潑彩、構成、肌理等造型手法成為這個時期京派人物畫創作突破寫實畫風轄制的有效手段。西方現代印象派、后印象派、野獸派、立體主義等現代畫風恰恰與中國傳統文人畫相互融合,開創了后京派文人畫創作的新格局。
后京派傳統文人畫的復興主要體現在山水畫方面。從20世紀50年代中期起,以李可染為代表的京派山水畫派在畫壇迅速崛起,成為寫實主義山水的北派典范,與以傅抱石、錢松喦等為代表的金陵畫派南北遙相對峙,兩者成為20世紀中期中國寫實主義山水畫的兩大流派。后京派山水畫基本上全面拋棄了寫實主義山水畫的創作路子,重新回歸文人畫山水傳統。他們的山水畫不再像李可染山水畫那樣注重反映社會現實、表現宏大敘事和政治性母題,而是一如傳統文人山水畫那樣強調表現心性和筆墨韻味。雖然后京派山水畫家所宗法的南宗山水,使他們無法在風格圖式上認同李可染,但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不面對他,李可染仍然是一座無法繞開的大山。從當代新文人山水畫派的審美創作傾向我們可以看出,當代山水畫有忽視風格、偏重筆墨的傾向,這導致當代山水畫復古風氣的盛行。但僅就復興傳統山水畫、重建其價值尊嚴而言,當代京派山水畫無疑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傳統文人畫的復興對于京派花鳥畫來說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京派早期以花鳥畫為宗,如齊白石、陳半丁、陳師曾、李苦禪皆以花鳥畫著稱。20世紀50年代之后,無論人物畫、山水畫皆走上寫實主義道路,力求用寫實主義推動中國畫的現代轉型,而唯有花鳥畫逐漸邊緣化,與寫實主義相對立,成為被抑制的對象。20世紀80年代中期之后,京派花鳥畫在全面回歸傳統文人畫的同時,也開啟了花鳥畫的現代性探索,除筆墨之外,其在圖式、構成、風格等方面都力求追尋一種現代況味,因而在后京派花鳥畫創作格局中,除大寫意花鳥畫外,也出現了工筆寫意花鳥、現代花鳥畫。這個時期,最具影響力的大寫意花鳥畫家要數崔子范。崔子范并不是學畫出身,這使其從根基上就掙脫了來自傳統繪畫的種種束縛,齊白石曾稱他的畫是真正的大寫意。
就京派繪畫的現代性范式建構來說,其人物畫最為成功。通過對西方現代主義的吸取和與傳統文人畫的融合,京派寫實主義繪畫基本完成了人物畫的現代轉型。在后京派人物畫家中,張道興是最出色的,他的人物畫雖有寫實的底子,其本人也有駕馭宏大敘事的本領,但他的畫已沒有多少素描的影子了,而是純以傳統筆墨線條為之,這突出表現在他的人物畫的面部刻畫上。他不用光影陰暗界面的素描法,而是用平涂勾線極力靠近傳統筆墨,但造型的準確卻來自寫實的深厚功底。因而他的畫雖極力強調變形夸張,但形準卻成為其人物畫達乎神韻的前提。
關鍵詞:兒童藝術率真稚拙荒誕現代主義
一、引言
人們過去并未意識到兒童隨意而愉快的涂抹有什么特殊意義,更談不上對兒童藝術的發現及關注,然而,隨著人類藝術史上對兒童藝術的發現及現代藝術的產生,兒童藝術在當代藝術世界的位置正日益凸顯?,F在,“兒童藝術”已是被普遍接受的概念,兒童藝術中那種形象的簡化、畫面的和諧、富有表現力的線條、大膽的純色平涂以及那種無意識的創作狀態,使得西方現代藝術家懷著新奇的目光從兒童藝術中汲取營養。
二、西方現代主義藝術大師對兒童藝術的認識與評價
兒童的作品究竟有何魅力?為什么會吸引全世界藝術家的目光?在兒童藝術中,兒童常常以其天真率直的心態每每使我們拍手稱快,是任何人為的方法都無法企及的。兒童藝術是無意識下創作的作品,是兒童心智和心緒的自然流露,往往呈現著藝術創作最初的也是最純粹的源泉。其構圖造型稚拙有趣,似無法之法,有意想不到的生動。正如黑格爾所說:“兒童是最美好的,一切個別特殊性在他們身上好像都還沉睡在未展開的幼芽里,還沒有什么狹隘的東西在他們的胸中激動,在兒童還在變化的面貌上,還看不出承認繁復意圖所造成的煩惱,因而在兒童繪畫里表現出來的是他們對事物無意識的、天真率直的看法?!眱和囆g更具創造性和表現性,注重個人感受。兒童天性充滿熱情,能主動、自由地表現畫面,兒童看世界有他們自己的獨特眼光,他看起人來,只看到一個人的一個大頭,頭上的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什么耳朵、頭發、眉毛,他都沒有看見,所以他不畫一個人的身體,他看得不重要,只畫一條線來表示。這些入眼的觀察對象在兒童的心目中形象分外鮮明。兒童是畫其所想而非畫其所見,因此兒童畫出的作品往往想象豐富,用色大膽,富有生氣,有更多的靈性。西方現代派藝術中,反叛傳統,追求單純和質樸無華是其共同的目的和重要特征,因此,現代藝術家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兒童藝術,而且給予兒童藝術以高度的評價,甚至對兒童的藝術狀態和兒童的藝術作品崇拜不已?,F代藝術大師畢加索曾說過:“我曾經能像拉斐爾那樣作畫,但我卻花了畢生的時間去學會像兒童那樣作畫?!边@在當時是很有代表性的。其實這種對兒童藝術的新的認識和評價在野獸派那里已有所表現??刀ㄋ够绨輧和囆g是因為他認為兒童藝術是對事物內在本質的直覺表現,他說:“兒童除了描摹外觀的能力之外,還有力量使永久的內在真理處在它最能有力地得以表現的形式中?!瓋和幸环N巨大的無意識力量,它在此表達自身,并且使兒童的作品達到與成人一樣高(甚至更高)的水平?!碑嫾荫R蒂斯、杜飛、夏加爾,尤其是克利、米羅和杜布菲等,同樣感到了兒童藝術的魅力。西方藝術家所向往的那種無意識的創作狀態、“信手涂抹”在兒童藝術那里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三、西方現代主義繪畫對兒童藝術的借鑒與模仿
從19世紀后半葉起,西方畫壇發生了重大變化,眼花繚亂的西方現代畫派,既受到兒童繪畫在藝術形式上以及表現技巧方面的啟發,更受到兒童對待繪畫的基本態度無意識的強烈沖擊。對兒童藝術的推崇與模仿直接反映在他們作品的形式中??死鸵恢背绨輧和倪@種天真狀態,并以自己的方式加以模仿??死诶L畫技巧上使用兒童那種環繞的、粗陋的輪廓線,反應在作品《動物園》、《他喊叫,我們玩》和《女舞蹈家》中,這些畫中線條技法與兒童素描的線條技巧很接近,盡管它更細窄,更優美?!陡呒軜虻母锩樊嬅嫔虾唵蔚纳踔帘孔镜母呒軜?,表現出了克利對兒童畫天真稚拙的形象以及符號化形象的興趣。在米羅的繪畫世界中同樣可以感受到這位大師對兒童藝術的推崇,在他1948年至1953年的許多繪畫作品中,人物沒有身體表現,頭部直接安在以球形腳為末端的直腿上,整個臉像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或圓形,這種極端單純化的形象的變體,也就是兒童畫中的“蝌蚪人”樣式,如作品《在甲殼下部》、《黎明時瞪羚的哭叫》和《繪畫》以及早期最有名的作品《農場》都已呈現出一種兒童般稚拙的風格傾向。后來由于戰爭,米羅的作品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怖之感,但畫面依然保持他那種天真、優美的風格。如系列《星座》及《女詩人》都是在戰爭的威脅之下創作出來的,但我們從中看不到任何血腥的痕跡。無怪乎有批評家說:“米羅的天才是一種返老還童的天才?!蓖盔f和兒童藝術也是杜布菲的范例和靈感來源,他特別贊同用最簡單的正面和側面形象及兒童的輪廓線風格畫出大腦袋粗陋人物,也贊同兒童對記憶中傳達信息的細節的強調,杜布菲甚至希望以更加粗蠻、直接和確定的方式拋棄“后天學到的手段”,去探討一條回到“藝術基本的、形成的時期,記錄下兒童式的天真與好奇狀態的道路”。在他早期的作品中,如《街上的男人》畫面中描繪的是巴黎的景色與生活,具有一種天真稚拙的趣味。此后,他很快擺脫了克利藝術中那種幻想、略顯天真的氣質,而轉向一種獨特的、奠定自己在藝術史上地位的繪畫創作方法,創作出一些涂鴉形態的作品,如在《人間的聯歡節上》,我們可以看到的一種以此法創作出來的令人厭惡和不安的歡樂氛圍。
西方現代派藝術中的荒誕和隨意性與兒童藝術中的荒誕和隨意是一致的?!盎恼Q藝術比起優美、崇高的藝術更加深刻地表現了人之所以為人的內在生命力?!边@是西方現代畫派對怪誕藝術的看法和推崇?,F代派大師馬蒂斯、畢加索等人就從古代非洲的繪畫和雕塑中吸取怪異而又荒誕的特點,在我們的眼中極不符合常規,但這與兒童美術中的無意識荒誕的想法極為相似。西方現代主義繪畫對兒童藝術的接受主要表現在欣賞他們的天然和單純,使得他們的作品具有稚拙的面貌,法國評論家在觀看他們的畫展時,曾稱這些顏色不符合“客觀實際”,藝術形象難以理解。雖說在現在看來有點言過其實,然而的確在馬蒂斯等人的作品中反映出畫家進一步轉向表現內心情感,這也是近現代以來西方繪畫逐漸擺脫傳統上摹寫現實的主流畫法的新的一步,在野獸派繪畫中,馬蒂斯等畫家的一些人物畫有一個特點,人物的形象往往有彎曲的形態和封閉的輪廓線。如馬蒂斯的《浴者》和《海濱婦女》,這些作品使人想起兒童藝術的某些特點,人物的形象看起來“不準確”。上述這些對兒童藝術語言的模仿甚至直接挪用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現代藝術家們從兒童那里重新獲得天真、純樸和清新的內在品質。
四、現代主義繪畫大巧若拙
現代主義繪畫在許多方面更借鑒兒童藝術,但他們的目的并非簡單地重創兒童繪畫,在技巧、表現形式上與兒童繪畫有很大差別。兒童繪畫是在生命之初對世界的探索嘗試,表達的是整個生命尚未展開的天性。而大師的繪畫則是在生命成熟階段對探索世界的提煉總結,表達出整個生命發展過程凝結出來的人格特征和藝術個性。所以,兒童畫一張張來看,大不相同,而大面積看起來,其面貌給人的感覺大同小異。大師繪畫則不同,都具有獨一無二性。克利、米羅和杜布菲等現代畫家在對兒童藝術的借鑒中充分展示了各自的藝術個性,他們使用兒童的符號和技法也并非偶然,而是他們比其他藝術家更需要這種敏銳的感覺力,帶著激情去感受兒童的繪畫世界。他們的繪畫有著精致的層次和精湛的技巧,雖然繪畫的最終效果有著明顯的隨意性,但與兒童天真的藝術并未完全融合,保持著各自的獨立性,又相得益彰。兒童的繪畫作品是“原始”形態的、天真純樸的,而又往往以“稚拙”的樣式表現出來。這在兒童是很可貴的,也是許多中外畫家所追求的藝術境界。那么藝術家追求的天真純樸和稚拙與兒童繪畫所表現出的天真純樸和稚拙是否如出一轍呢?這對于我們更深一步了解兒童藝術是至關重要的。審美創造一般都是由拙到巧、再由巧返拙的階段。開始之拙,是生疏幼稚的真拙,隨著審美創造技巧的提高,進入精巧工巧階段,有了豐富的經驗、功夫、素養,才能落盡繁華歸于樸淡,進入大巧若拙的境界。沒有深厚的功底,片面為拙而拙,只會粗陋低俗。戴復古說:“樸拙唯宜怕近村?!保ā墩撛娛^》)即使是巧后之拙,如果刻意追求拙的外在形式,則是一種造作,失去其真正的天然本質。拙樸絕非粗率平庸之輩所能達到的,它是審美創造高度成熟的標志。追求兒童趣味的藝術家在某些方面與兒童繪畫較為相似,例如:以線為主,平涂色彩,不講焦點透視及夸張變形手法等等。但兒童藝術中的那種天真稚拙的情趣被藝術家們加以發揮、拓展,成為嶄新的藝術形式。雖然他們畫中的“拙”與兒童繪畫中的“拙”有著形式上的相似,但卻又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們是老子所說的“大巧若拙”之“拙”。寫意大師崔子范也曾說:“一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孩子只憑熱情作畫。在他長大之后,也應該注意使自己回到童年的心態,去重新發掘自己兒時的天性——自由地而不是造作地在畫中表現自己的感情。當一個成熟的畫家運用這種方式作畫時,當他將藝術大師的精湛技巧與孩子般的天真爛漫融合在一起時,會感到極大的快慰?!彪m然西方的克利、米羅和杜布菲等畫家的作品源于兒童繪畫的造型符號,但他們靠熟練精深的技巧來完成。大體上都經歷了由開始的不成熟,到技法日趨精深,進而追求“返璞歸真”的過程。雖然也有追求兒童“拙味”的畫家未經過專門的訓練,但他們也難免經受藝術傳統的熏陶,前輩及同代畫家的影響與個人技巧的錘煉??死m曾說:“無需什么技巧”,但他畢竟經過了傳統藝術熏陶,其藝術風格必有傳統技巧的痕跡??梢妰和闹勺臼怯字傻淖?,而畫家的稚拙是“拙中藏巧”之拙?!白緲阕铍y,拙近天真,樸近自然,能拙樸則渾厚不流為滯膩?!弊緲阒荆谴笄?,不露痕跡,使人不覺其巧。它是“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實濃”(《東坡題跋》),在平實樸素粗散的形式中,蘊含著深厚的審美素養和豐富的情感意味。沒有一定技巧的錘煉,一味片面追求兒童“拙味”,只會流于粗俗淺薄,達不到自然渾化的拙樸之境。
五、結語
總之,現代藝術家們從兒童藝術中獲取到了造型符號的靈感,同時也通過自己的作品和言論促成了人們對兒童藝術的進一步關注、承認和了解。在現代藝術中,傳統的審美標準首先被打破,幾乎沒有什么尺度可以將兒童藝術與大師的作品相區別。當然,西方現代主義藝術家的作品與兒童的繪畫作品之間的相仿程度,也不能真正完全劃上等號,這些現代藝術大師的繪畫畢竟是落盡繁華歸于樸淡,大巧若拙,拙中藏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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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繪畫材料的特性與美感
在創作實踐中,我們經常接觸和應用很多物理特性不同的材料,這些材料的肌理、質感及帶給我們的審美感受大有不同。各種媒材總能一目了然地透過肌理表達材料的特性,如軟的質感有溫暖、舒適感,硬的質感則具有剛強、冷漠感。又如粗糙、荒疏的材料容易產生艱澀、困難、沉重、力度的感覺,有男性粗獷、堅毅之感。相反,在細致、光潔、瑩潤的質料上則使人感受到一種精心、秩序、甜美,一種女性的溫柔與文靜。
除此之外,豐富的材料種類同樣帶給觀者不同的情感暗示。如彩色玻璃的晶瑩剔透、華麗感;貝殼的色澤妖嬈感;木材紋理別致、自然淳樸;石材光澤美觀、穩重;鋼鐵堅硬、挺拔剛勁;鋁合金輕快、明麗;塑料細膩、致密;現代纖維材料溫暖、柔和、親近。這些都是材料本身具有的獨特美,是其它材料不可替代的,甚至有些材料作品還會觸發觀者的味覺、觸覺和聽覺感受。
自然界存在著許多可利用的材料,如何發現和獲取則需要藝術家具備獨到的鑒賞力和對材料的掌控力。面對現有的材料,我們要去把握它;面對沒有被利用的材料,我們應該去嘗試它;面對司空見慣的材料,我們可以將其打破重組,使之成為新材料,產生新精神。隨著藝術觀念的不斷開闊和現成品的采用,藝術創作的媒材范圍也在不斷擴大。有時,材料本身固然具有迷人的性能和表現力,但單純展示材料表象特征不是目的,真正要做的是借用合適的材料表達藝術精神。當藝術家的情感和觀念與材料的內在精神產生契合點時,作品的表現張力是具有相當震撼性的。
材料藝術性的探索與拓展
所謂藝術性,是指藝術家通過各種藝術手段反映社會生活、表達鮮明、準確、生動的思想情感。藝術性的高低與藝術作品的思想性有著密切的關系,藝術性作為對一件藝術作品的藝術價值的衡量標準,主要是指在藝術處理、表現方面所達到的完美契合程度。針對綜合繪畫材料而言,主要包括:材料語言的生動性和典型性;材料形式的準確性和鮮明性;藝術情節的完整性;藝術手法的精當性和多樣性;材料表現的民族性和獨創性等。自從畢加索在材料藝術那兒打開一扇窗,之后的很多畫家便開始不同程度地在作品中探索材料表現力。分離派代表畫家克里姆特,在許多作品局部大膽運用蛋彩、瀝粉、貼金箔、鑲螺鋇、貼孔雀羽毛等特殊技巧,創造了一種“畫出來的鑲嵌”繪畫,大大增強了畫面的裝飾意味和造型與色彩表現的感染力。野獸派畫家馬蒂斯在晚年也曾用色紙拼貼的手法代替油彩的涂繪,這一方法也使其畫面變得簡潔明快,呈現活潑有趣的效果。超現實主義巨匠達利為了拓展畫面視覺的張力,也常實驗滲入沙石和應用紙板,擴展材料自身的語言魅力。
在現當代藝術領域中,材料作為傳統繪畫媒介的附屬作用早已消逝,脫胎換骨地成為藝術家感悟和表現客觀物象的最有力的工具和武器。當下,材料作為觀念和藝術語境的重要特征,逐漸突破了單純的畫種間和畫材間的禁錮。通過借用和吸納許多非繪畫材料的成分,獲得嶄新的藝術效果和震撼的視覺張力,像裂紋漆所呈現的不同紋理變化,紙類拼貼的自然條紋,乳膠沉重的流淌感等。在材料選擇上除了前面所提及的玻璃、石材、塑料、鋼鐵等,媒材還被廣泛拓展到稻草、泥土、鉛塊、油漆、膠合板,甚至將洗衣粉、肥皂、火藥等用于特殊效果的制作中。材料成了藝術家不折不扣的表現語言和形式邏輯主體,也成了藝術家標新立異、不斷進行形式探索的核心。
但材料的應用已不僅涉及技術方面,更多地包含著藝術家創作中觀念的更新和對新材料的理解。德國“新表現主義”重要藝術家基弗,成長于德國戰敗的沉重歷史背景和陰影之下,他選擇了一種徹底、純粹的本土藝術,充分利用各種綜合材料,包括使用油彩、泥土、鉛、石頭、模型、照片、版畫、沙子、稻草、蟲膠和其它有機材料,他所描繪的一系列風景畫充滿了痛苦與歷史追索意味。巨大的畫面,復雜的肌理,以及“合理”的材料語言,給人以震撼的視覺沖擊力,并賦予作品主題和觀念以鮮明的觸感。
因為綜合繪畫本身具有很強的形式感和表現力,媒材的多元性又為畫面增添了全新的視覺感受。因此,許多現當代藝術家在創作手段和途徑方面大動腦筋。他們經常采取間接制作效果,比如使用計算機繪圖軟件制作樣稿再噴繪成數碼照片,設計制作底紋和肌理效果,應用絲網印刷技術,塑料薄膜壓印手段,以及用汽油、煤油淋灑、點燃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等各種方法。波普藝術家安迪•沃霍爾為了迎合信息迅猛發展的時代需要,經常利用絲網印刷進行多次復制,以此反映在美國消費文化下人們復雜的變異心態,推進了20世紀中期的材料藝術語言的探索。
有時,藝術家們發現利用間接制作手段表現出的畫面效果常令人驚喜,其重要原因之一是偶發性的存在。如材料使用后呈現的神奇的色彩層次,火藥燃燒留下的斑駁痕跡,石蠟融化又凝固后的流淌狀態。這些意外收獲都有可能成為當代材料創作探索新層面的酵素,由此打開以材料本體語境打動和感染觀者的發展新格局。
勞申伯格對材料的應用范圍非常廣泛,尤其對絲綢質地的運用手段很高明,效果讓人著迷,其實此類材料作品的效果來源純屬偶然。據說一次藝術家在工作結束后,用廢絲綢團起來擦拭機器上的油墨時,無意中發現油墨一層層地滲透進絲綢里,層層疊疊,撲朔迷離,之后憑著對材料的敏感,勞申伯格抓住這次偶發的靈感,經過多次試驗,最終解決了絲綢、絲網印與油墨的技術難題,作品達到了理想的效果。
觀念與材料的結合
何為觀念,它不是一個概念、一種主意、一些可以用語言來描述的思想,而是指人在感性活動中體現出來的思維水平和感悟能力,即充滿悟性、禪機的智慧。在力透表象的反省中,觀念性包含著藝術家對材料感覺的敏銳和滲透思想的醒悟,所以他們關注當下社會人的本質與價值、精神信仰與尊嚴,強調對現實的批判;所以他們注重藝術的情感性,通過材料形式語言中不同的暗示信息,使作品具有獨特的思想情感印記,帶給觀者各異的視知覺感受;所以他們使材料傳達出一種特殊的文化符號內涵,它承載著藝術家自覺反思和傳承中國傳統文化中智慧地對待自然、對待萬物的思想情懷。
藝術家呈現在綜合材料創作中的感悟性和觀念性的特征有兩個,一是對當下生存思考和人文關懷,二是對新舊媒介的綜合,兩者共同構成了現當代藝術家對材料敏銳的捕捉能力,這就與傳統意義上的繪畫方法和思維方式有很大的區別。除了提倡創作中應打開無意識的大門,發掘潛意識的因素之外,更強調材料探索性和手段選擇性,如何讓材料作品中的思想與手段有機結合,這就需要藝術家智慧地探尋到那些具有他所需要的媒材形態和藝術觀念高度吻合性的材料。
材料大師塔皮埃斯認為,一件藝術品所具有的感人力量并不僅僅取決于材料本身價值的貴賤,重要的是它承載著藝術家的精神。在他看來,只有將材料作為媒介把藝術引向象征,才能創造出不可見的震撼。塔皮埃斯常利用材質的美感、簡約的色彩以及肌理與刮痕等手段,表達出塔氏的神秘意境和哲學象征。《作品2號》運用水墨、石灰等綜合材料,在灰蒙蒙的紙上浮現出類似繭狀形態的白色圖形及與之相對的黑色圖形,以黑白灰和點線面的組合使一團原本雜亂無章的線條成為了開啟整個畫面的智慧和光明的思想。從他創作意識和思維觀念中看出,他的思想具有東方審美哲學的影子,這應該與他深入研讀《道德經》等東方佛道、家文化經典的個人經歷關系很大。
其實藝術家在材料創作中接觸媒材的動機無外乎有兩種,或是帶著構思去苦苦尋找他中意的材料,或源于最初迷戀材料媒介的材質美感,卻漸漸發現潛藏于內的觀念表達。不論是哪種情形,在選擇媒材時藝術家都要先對材料及其特性進行深入的思考和充分的探索,同時與自身經歷和性格喜好相聯系,找到契合點,有過此番經歷的作品必定帶有藝術家鮮明的個人風格和感染力。但這一完滿過程通常很難在短期內隨著藝術家本人的意愿實現,他們總要經歷一番實踐探索和創作意志的考驗,需要不斷的培養和嚴格的訓練,以及多個階段與材料相互磨合。
第一階段作為一種創作手段的補充,憑借材質的特征美感豐富加強藝術作品的外在表現力,這是材料參與創作的初級從屬階段。
第二階段才真正進入材料本體表達的審美階段。由于材質的本體展示有不可替代性,直接將材料特性應用于創作實體,在展示材料作品留給觀者的初步記憶的同時使“視覺潛質”得以淋漓盡致地發揮和表達。但此階段還只是媒材進入審美本體觀念的確立階段。
第三階段是物質內涵的升華階段。綜合材料創作表達中除了要表現材料的審美功能,還要通過精神觀念提升使其進入具有特殊意義的視覺語言。材料既是藝術家的記憶性物質和精神聯合物,同時又具有廣泛普遍的象征性,能否“讀懂”材料,是否把觀念和材料語言“合理”地融為一體,材料作品中是否傳達著藝術精神性,這才是藝術家在材料創作中追求的真諦和此階段最需要解決的關鍵。
有人說尚揚是中國美術界20世紀80年代以來最富于否定自己和漸進性強化材料表現的藝術家。他經常在畫布面前“折磨”自己,苦苦思索,在一遍一遍的嘗試中期待材料、技法中出現的奇跡來牽引自己的創作構想,從他的藝術歷程看所言屬實。從早期的《黃河船夫》的蘇式風格到《狀態》系列、《大風景》系列及《董其昌計劃》系列,從單純架上繪畫到使用多種材料的“綜合”,他的作品手法和創作觀念變化劇烈而徹底。
20世紀80年代初,為了表現黃土高原的拙樸、苦澀,尚揚就曾實驗使用油畫顏料和高麗紙,首次嘗試不遵守規則的游戲。20世紀80年代末創作了《狀態》系列,這一系列作品迥異于他以往的風格,紙漿、石膏、乳膠的混合物擠壓在板上或布上,然后再粘上報紙,利用材料本體的審美特性表達近乎抽象的表現風格。之后,為了以更觸目的視覺樣式呈現后現代世界的危機和它對人類身心的擠壓,尚揚的《94大風景》成了火山內部剖面中的景觀,《大風景診斷》成了由人體的病理透視膠片組構的內部影像,《深呼吸》成了以醫療教學掛圖式的肺部風景。尚揚將自己作品的精神性品質定位為對“世界這片大風景”的追問和思索,對人與環境的關系、以及人類生存前景的關注。提起《董其昌計劃》,藝術家更將焦點投向了自然山水的質變和人與自然關系的質變,以多幅圖式并置的方式呈現自然的異化,材料作品中的董其昌式自然山水不僅風化,而且消失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見證。
縱觀尚揚的藝術風格演變,每一次都是由有意識地關注焦點到深入創作內涵,努力探索材料與藝術觀念性的“契合點”,智慧地將觀念和材料語言“合理”地融為一體,賦予材料作品真正的存在價值。
目前,國內外已有很多當代藝術家成功穿越傳統繪畫的樊籬,無論從材料實驗還是觀念融入都蘊涵著豐富性和多元性,有些甚至將材料轉換和時空錯位揉搓到作品中,使其具有超現實主義的視覺空間和觀念范疇,這類作品又因創作過程的艱難引發觀者的深刻感悟。日本藝術家三島喜美代就將硬脆的陶質與柔軟又褶皺的紙質進行材料置換,魔術般地將陶質作品變成“陶紙”作品:揉團折疊的報紙、各種包裝紙箱和貼滿印刷品的方盒變成“紙感的陶瓷”。國內藝術家徐一暉也應用過類似的智慧性表現形式,他用陶瓷把小紅書做成圣經式的神圣書籍,周圍布滿鮮花,像祭壇一樣放在展館,體現對特定時期文化現象的反思。
綜述
中國傳統繪畫在表現物象、反映生活方面,有著獨特的認識和方法,運用的不是寫實手法而是提煉與概括,不追求形象的典型性、真實性,而是類型性和概括性;通過形象的“神韻”、“意似”,揭示物象本質特征。作品的思想內容注重含蓄;強調的是曲折性、抒情性、寄寓性。因此,中國傳統繪畫藝術審美意識形態的特征就是———“寫意性”。在西方水彩畫藝術語言中,寫意性也是特有的表現方法和繪畫語言特色,是水彩畫本身所具有的表現形式和審美價值取向,在作品的創作靈魂和意境上得意體現。
水彩畫與中國傳統繪畫的寫意性特有的藝術語言還要依附于欣賞習慣、民族特色、審美情趣、美學思想。水彩畫與中國傳統繪畫的水墨藝術之間有很多相同之處,自唐以來中國水墨畫的發展與表現形式就有了較大的變化,這個時期有不少的文人士大夫也參與到繪畫之中。中國傳統繪畫的潑墨、潑彩和水彩畫的用水、用色頗為相似,兩個畫種都是以水為媒介,在水的作用下通過色彩和筆觸展現出物象的神韻和意境。中國的傳統繪畫與水彩畫的媒介“水”的掌握和運用,恰好體現出它們的異曲同工之效與“寫意性”的本質內涵。
水彩畫與中國畫寫意性審美觀念研究
水彩畫在中國的發展過程中,經歷了傳播、發展、完善的不同時期與階段。是表現浪漫情調和體現民族浪漫情調的審美觀念的最佳載體。豐富的民族審美觀,拓展了水彩畫的美學空間和文化內涵,同時也體現了本體語言特色的發揮。中國畫和水彩畫具備一個鮮明的共同特點,那就是以水為媒介。中國藝術史上對水的認識與掌握歷史悠久,如孔子的“智者樂水”、老子的“上善若水”、再到中國繪畫中以水墨作畫,數千年的傳統文化造就出了中國人用水的豐富經驗。這種以水為介質的繪畫種類,具有中國傳統繪畫中水的韻味,更加清新與秀潤。
在構思、創造形象、審美、表達思想內容等方面,中國傳統繪畫寫意性之中的“意”貫穿于繪畫創作始終,重在于“意”;中國傳統繪畫是以“意”造“意”。就藝術語言形式而論,“意”既可以傳之畫內,也可以傳之畫外,“意”既是手段又是目的?!耙狻背府嫾业那樗肌嫷囊庵?、意蘊、主觀意志、情意,還指意趣、生意、神似、神韻;在某種程度上則反映了“意”的概念在繪畫中對具體形象的表現發展為對作品畫意的表現。
在繪畫領域的美學觀念中,對于“寫意性”的要求中西方有著不同的見解,“意、趣、妙、有、無、虛、實、味”等相關因素至關重要,而“意”和“趣”、“有”和“無”、“虛”和“實”又是很難分開的。例如,“趣”雖不等于“意”,但一幅完整的繪畫作品,缺少“趣”,就會影響“意”的表現和創造。因為“意”多是富有“趣”的。明代文學家屠隆曾說:“意趣具于筆前,故畫成神足”。“意”是構成神似、神韻的基礎條件,“趣”又是表“意”重要組成部分,缺一不可?!耙獗赜腥ぃけ赜猩?。無趣無神則無意”。從另一個角度來講,“趣”只是構成“意”的條件,并非意的本身?!懂嬅奉}跋》中論道:“畫梅不要像,像則失之刻。要不到,到則失之描,不像之像有神,不到之到有意”。中國傳統繪畫藝術的更高境界為:“不似而似”則似在“神”,“不到而到”則到在“意”。講求“意似”、“筆”(線)是構成“意似”的先決條件。
與中國傳統繪畫的寫意性相比較而言,水彩畫的寫意性是建立在西方水彩畫本體藝術語言上的民族藝術形式,具有強烈的民族浪漫情調的審美觀念,是區別于西方的另一個美學體系,寫意要滲透民族文化的內涵。只有這樣的作品才有精神,才有靈魂。水彩畫寫意的審美觀與技法語言是水彩畫在中國繁衍與發展最好的選擇,它將西方水彩畫的審美觀、藝術手法融合到了東方的詩意意境中,形成了“西方繽紛、東方情調”,“西方手法、東方精神”藝術手法,不僅體現了文化的融合還將水彩畫注入了勃勃的生機,形成了既是傳統的,又是現代的水彩畫民族風格的寫意性,是水彩畫語言本體的發揮、民族精神的張揚。
筆墨韻味、氣韻生動是中國傳統繪畫的最高標準。水彩畫的用水技巧借鑒中國畫潑墨的酣暢淋漓之感,有其奔放不羈的氣勢;要有虛實相生的視覺享受,渾然天成之感;從美學角度上講,水彩畫的水韻中要有中國畫的干筆、枯筆用筆,做到剛柔并濟、干中有濕、干濕融合。揮灑寫意是寫意性主題繪畫的技法表現形式,源于南朝,成熟于唐朝。中國畫“疏體”是其早期的繪畫樣式。水彩畫的揮灑寫意是建立在水彩畫“本體藝術語言”上的一種民族表現形式,脫離水彩畫“體”的寫意,將是無源之水。水彩畫中隱含著民族繪畫“筆墨”的精神和“線”的文化,在其美學觀價值中體現為:枯濕濃淡、輕重緩慢、抑揚頓挫等富有生命節奏的技法用筆,其豐富的藝術形式產生了“意味”,繪畫語言美不僅在于描繪形體,還在于語言自身的本體美。中國傳統繪畫強調的是“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而水彩畫在表達具體物象的同時注重的是視覺感受,因此,藝術形象的表現無論是具象還是抽象,在繪畫的創作過程中都能代表一定事物的本質特征與藝術面貌。中國傳統繪畫寫意性不僅講究筆墨情趣、形神兼備,更講究墨有墨用、筆有筆用、筆墨融合,互相依附,正所謂形與神、墨與色的完美結合,恰似水彩畫對中國傳統繪畫寫意性的借鑒。
中國傳統繪畫寫意性與水彩畫表現形式研究
在我國比較文學中,意象的解釋是:是主觀的“意”和客觀的“象”的結合,也就是融入詩人思想感情的“物象”,是賦有某種特殊含義和文學意味的具體形象。即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用來寄托主觀情思的客觀物象。意象造型是中國傳統繪畫寫意性的本質特征?!掇o源》將意象解釋為:“主觀情意和外在物象相融合的心象”。意和象的辨證關系是研究中國畫寫意性本質特征的依據,在其發展中經歷了“造理入神”、“重形入神”、“以形寫神”、“得意忘形”、“遺形寫神”的反復與曲折的過程。同時,意象造型也決定了中國傳統繪畫的寫意性本質與中國畫不會走上西方寫實主義的道路,而是“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中國傳統繪畫注重借物抒情,這是中國傳統思想儒道文化的影響的結果,具有獨特的形式美與內容美。當然,這與中國特有的民族思想文化是密不可分的。中國傳統繪畫的寫意性在用筆上傾向于寫意和表現,用線無拘無束,淋漓痛快的筆墨傳達出“有”與“無”、“虛”與“實”、“意”與“境”,在造型上遵循“師造化之象,師造化之理”。即從自然中來,不求真實地復制自然,表現出藝術的本體意識和主觀意識。水彩畫受中國畫的影響,水彩畫的筆法語言融入了中國傳統繪畫的技法語言,豐富與發展了水彩畫技法語言的表現能力,引導更多的水彩畫家潛心于水彩畫與中國傳統繪畫的寫意性研究,并將中國水墨畫的用筆融入到水彩畫語言表現中,用筆上提出了對有意味的用筆更深層的追求,最終展現出獨到的意境美。
在中國傳統繪畫中講究“骨法用筆”,即講究中鋒、側鋒、順峰以及逆鋒等運筆技法,采用破、擦、點、染等技巧,這一點與水彩畫頗為相似,筆墨藝術在表現線的剛柔、粗細、方圓、疏密、與墨的干濕、濃淡等方面會產生一種韻律感。水彩畫用筆強調“畫”,水墨畫用筆注重“寫”,水彩畫更注重用筆的變化,即對象的形象,又寄寓作者的性情的藝術效果,用色簡練概括,格調清新灑脫與水色交融的酣暢淋漓保持一致,力求為平面化的視覺效果,升華出單純、凝練的品位。而水墨畫中用筆強調手隨心至—堤、柔、按、壓,追求力度和厚度—平、圓、留、重關系協調,講究用筆的程序性和節奏感:順、逆、疾、除,氣脈相連,筆筆都會流露出“書法”的印跡,融主觀意念于客觀之中,和水墨畫一樣,水彩畫也講求筆法的含蓄和力度,但不同的是水彩畫用筆是從油畫的用筆直接繼承過來的,用筆強調突出對象的體與面的結構和轉折,再結合色彩的冷暖、明暗、變化呈現出立體的視覺效果。現代水彩畫創作中常見到留白、飛白的表現手法,尤其是寫意性的作品較為常見,這是由中國傳統的水墨畫中的枯筆“飛白”,留空罩染的技法而來的。
這又是一個讓藝術家如醉如癡的自然現象,古人從未涉及的繪畫空間讓我們似乎以為自己可以用中國畫的筆墨表現出讓人耳目一新的天地。
于是,沒有來過的藝術家千里迢迢來了,來過的藝術家反復再來。
我自己畫畫,畫熱帶雨林,我看朋友們畫畫,看他們如何畫熱帶雨林。
而我們似乎要思考一個問題,熱帶雨林這樣的復雜的或者說如此豐富的自然植被,用什么藝術形式去表現它才能具有西雙版納熱帶雨林的感覺或者說具有熱帶雨林的味道。
自己思考,和朋友討論。
這也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一不小心個別朋友就多了心眼,以為你是在批評,以為在褒貶。
這也是不能回避的問題,青天白紙,當我們把宣紙鋪在地上,面對讓我們歡呼,讓我向往的熱帶森林,面對那些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樹,奇花,怪藤,我們按捺不住藝術的沖動,
中國畫的表現形式有大寫意,小寫意,兼工帶寫,工筆等幾種形式。
大寫意,講究筆墨語言與畫家的激情碰撞,繪畫過程入大河奔流,勢不可擋;
小寫意,講究筆墨語言與畫家的理性結合,一招一式,娓娓道來;
工筆畫,從自然的宏觀到微觀,注重情結,描寫細節,慢中出細活;
線描,最原始也是最現代的繪畫語言,拋棄胭脂白粉,一根線拴住一個世界。
好了,這幾種繪畫形式,到底哪種形式與熱帶雨林多層多種的森林形式契合
筆者斗膽認為:
大寫意最適合表現單種植物,如梅花,竹子,牡丹等等,借物表情;當用大寫意表現熱帶雨林的時候,似與不似的表現形式無法表現一個生物社會,無法表現糾纏在一起的熱帶植物。
小寫意兼工帶寫,鉤花點葉,面對鋪面而來的熱帶雨林,可以從容不迫,把它們一一收入畫中。
工筆畫更勝一籌,大樹的奔放,把那些相擁在一起的樹分得個明明白白;小花的細致,把那些花,雄蕊雌蕊一絲一毫納入囊中。
線描,用各種不同的線,把熱帶雨林的抽象的物象結構轉為一種可以仔細分辨的具象繪畫形式。
華多是18世紀法國羅可可時期的著名畫家。他所創作的瓷器畫樣《海南島的女神》,可以說是最能展現中國趣味的西方繪畫作品。圖中作者所刻畫的海神一角雖然是法國女人的形象,但不管是從會話對象的服裝造型還是繪畫道具等方面,細節處儼然已融入了豐富的中國美學元素,從而使作品由內而外的宣泄出一種中國風情。除此以外,這一時期,在西方繪畫領域,飽含中國情調的繪畫作品還有很多,如佛蘭德斯畫家彼得布爾的《地球儀和豪華器皿的靜物》、荷蘭奧西亞斯貝爾特的靜物畫《盛在中國碗里的草莓和櫻桃等靜物》、荷蘭畫家彼得蓋里茨凡魯斯特拉騰的《有銀燈和茶具的靜物》、揚丹凱塞爾的《亞洲》等??偠灾?,以表現中國題材或通過不同形式來表現中國情調的繪畫創作熱情在西方國家的廣泛傳播,很大程度增強了中國繪畫在西方國家的影響力。
“中國特色”在西方繪畫中的表現
中國的水墨風景畫向來飄逸典雅、輕盈灑脫、它與眾不同的創作風格也讓眾多西方畫家為之癡迷。懷著對中國繪畫強烈的仰慕之之情,他們競相模仿,盡情發揮,甚至追逐中國畫審美品位最終發展成為了西方繪畫藝術領域的一種風尚。例如,1328年意大利政府邀請著名畫家西蒙尼馬爾蒂為錫耶納市政廳會議室設計壁畫。西蒙尼馬爾蒂充分汲取了中國宋代以來建筑描繪中的寫實手法,弧形的柵欄由近及遠依次展開,遠遠望去猶如一道水波婉轉悠長,在半山之間依稀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旌旗營帳,作品給觀眾呈現出了一幅淡然空曠的大自然景觀,筆墨間無不凸顯出中國特色的創作風格。
收藏在錫耶納繪畫陳列館的《海中的城堡》,更是富于中國畫技的一幅風景畫。整幅作品的畫面空間并不大,但畫家巧妙的運用中國畫創作位置錯落、疏密相間、深淺映景的繪畫技巧,極大的拓寬了畫面的視界范圍,使得作品呈現給觀眾的風景卻是顯得極為廣袤。在畫面的前景右側坐落著一座逶迤挺拔的藍色高山,緊挨著高山的左側便是一片淺綠色的大海,山的藍、高與海的綠、寬相對應,山變得更加雄偉壯麗,海則變得更加清澈遼闊。高山的右上方是一灣碧藍色的湖泊,湖泊旁似有一叢叢樹木在那里樹立,畫面被作者無限的延伸至飄渺的遠方……不禁給觀眾帶來了無盡的聯想。這正是體現出了中國水墨畫的意境之美,可以說是一幅吸收了中國傳統繪畫美學精髓的杰出作品。
西方繪畫一向看重形的塑造,要求客觀真實的描摹物象,盡可能逼真的再現物象的形態。因此,西方繪畫在創作時對色彩、幾何大小比例等的要求頗為嚴格。形象、逼真是西方繪畫創作的最終目標。然而,中國繪畫理論卻是將美學的最高境界定型為神韻的藝術表現,而對形的塑造則并不是太重視。在中國繪畫家們看來,“形”只是膚淺的外在客觀描述,而“神”卻是發自于繪畫作者自身的一種主觀情感表達,是深挖于事物表象、對事物內在涵養、品質、精神等的呈現。由此可見,中西方繪畫在審美理念上存在著嚴重的分歧。隨著中國繪畫在西方國家的廣泛傳播,“傳神”的美學思想精髓逐漸滲透于西方繪畫創作中,使得西方繪畫越來越多的富有了中國特色。例如:俄國著名畫家安康薩弗拉索創作了《烏鴉歸巢》圖,這幅作品被俄國公認為具有時代性標志的成功之作。它不同于以往繪畫追求客觀求實的創作風格,而是融入了中國畫樸素雋永的筆法和抒情的格調,簡單的藍和白兩色,卻意味深長的描繪出早春時節那湛藍如洗的天空和那潔白如雪的云朵,無不創作出唯美暢神的繪畫意境來。除此以外,這一時期還有很多西方著名繪畫作品也都無不展現出了中國畫經久不衰的藝術魅力,如波列諾夫所作的《莫斯科的小院》和《雜草叢生的池塘》、希施金創作的《松林里的早晨》等等。
中國繪畫傳播為西方繪畫的創新提供了精神營養
中國繪畫就猶如一棵千百年來的古松,世界各國藝術家在它身上聞到了樹脂的清香,觸動到郁勃生命的涌流,中國繪畫誘發了他們的藝術生命中朦朧昏睡的那一部分,使他們的審美心理結構受到一種蘇醒后挑戰性的刺激,致使西方一代藝術大師產生了強烈汲取中國繪畫藝術營養的渴望。因此,與西方現代化的繪畫相比,中國繪畫所呈現出的視野更加開闊,繪畫技巧也更加精湛,中國畫的這些優良特質在西方傳播的過程中,也為西方繪畫帶來了歷史性的轉折和創新,其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西方繪畫家對中國繪畫美學思想的的汲取
西方繪畫大師在不斷探索和學習中國繪畫特色的道路上,對中國繪畫的了解和認知越來越深刻,尤其是對于中國畫講求內在精神、氣韻的傳統美學核心思想,更是深有感觸,贊嘆不絕。它像一條紐帶,把中國和西方的藝術聯系在一起。法國著名現實主義畫家華多在他年輕時曾認真學習和專研過中國的傳統畫法。因此,從他的繪畫作品中,我們或多或少的可以感受到中國畫創作的一些蛛絲馬跡,尤其是他的《百戲圖》所表現出的中國韻味最為濃烈。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線條簡約疏散卻略帶些寫意性韻致,與以往西方繪畫相比,其顯然已擺脫了“形”的創作束縛,而逐漸向中國畫的“意境”、“傳神”美學思想靠攏。再如他的《發舟西苔島》,畫家為讀者幻想出了一幅無憂無慮的愛情王國藍圖,美麗的苔島上一群男男女女在那里過著紙醉金迷的逍遙生活,蔚藍的大海映照著郁郁蔥蔥的樹林,金色的霞光籠罩著整個海岸,畫面煙波浩渺,到處彌漫著浪漫、誘惑與神秘的意蘊。人們在欣賞圖片時,仿佛親身走進了這一夢幻愛情國度,無不產生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而這正是中國傳統繪畫美學思想中所強調的“意境美”。
繼華多之后,藝術家布歇也開始將目光轉移到了繪畫意境的渲染上。在他的繪畫作品中,很大一部分都汲取了中國畫的螺旋形構圖和漂浮意象,從而使作品具有了明顯的中國特色。例如他的《垂釣圖》,在畫面中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安靜的坐在河岸邊垂釣。河水清清一同將老人身后的兩間中國式老房和天上的一輪紅日倒影在水中。一個年幼的小孩為老人撐著傘,旁邊的婦人目光凝視著水面,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一幅淡然幽靜的中國式山水畫呈現在觀眾面前。
在現代世界藝術繪畫領域,中國畫的“意境美”、“傳神美”等思想已經被越來越多的西方繪畫家所認可。美國畫家惠斯勒在觀摩了中國傳統的水墨畫之后,不禁對西方繪畫進行了深刻的反思。他認為,美術不應該像西方繪畫那樣一味的“重敘事”,而應像中國繪畫那樣“叩出音韻”。他善于從中國畫中汲取韻味來豐富自己的畫作,因此,從他的《藝術家的母親》、《瓷器公主》等多幅繪畫作品中,我們都不難看出中國畫濃烈韻味的存在,其畫面意境讓人心馳神往,極大的受到西方美術界的一致肯定。
2.西方繪畫家對中國繪畫造型藝術特色的汲取